就在这时,一阵马蹄声传来,一辆更为精致的马车缓缓驶来,停在仪仗前方。车帘掀开,萧夜白身着月白锦袍,倚在车辕上,面色虽依旧清瘦,却眼神清亮,气场迫人,哪里有半分病重的模样。
“顾尚书,”萧夜白开口,声音低沉温润,却带着一股久居上位的威仪,“本王听闻,昨日云裳回门,令夫人‘赏’了她一盒糕点,不知是什么样的糕点,竟能让本王的王妃,在回府后连夜让人查验?”
这话一出,顾尚书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。他没想到,顾云裳竟将糕点的事告诉了萧夜白,更没想到萧夜白会如此直接地当众点破!
“王爷……误会,都是误会!”顾尚书连忙摆手,“内子只是一片心意,给云裳准备了些寻常糕点,并无不妥啊!”
“寻常糕点?”萧夜白冷笑一声,抬手示意侍卫递上一个描金食盒——正是昨日王夫人送给顾云裳的那一个,只是此刻食盒已被打开,里面的桂花糕依旧精致,却散发着一丝淡淡的异香,“顾尚书不妨闻闻,这‘寻常糕点’,为何会有这般异香?莫非,尚书府的糕点,都加了些见不得人的东西?”
周围的路人闻言,纷纷凑上前来,嗅到那丝异香后,顿时炸开了锅。
“这香味不对劲啊,怎么闻着头晕?”
“难不成这糕点有毒?尚书府这是要谋害夜王妃?”
“我的天,昨日夜王妃回门,竟是受了这般大的委屈!”
议论声越来越大,顾尚书站在原地,如芒在背,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。旁支的几位太太也惊呆了,看向顾尚书的眼神里,多了几分鄙夷与算计——谋害夜王妃,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,王夫人不仅克扣嫁妆,还敢下毒,这下可有好戏看了!
顾清霜躲在人群后,吓得浑身发抖,她没想到萧夜白会亲自前来,还把糕点的事当众揭穿。今日之事若是传出去,尚书府不仅颜面扫地,怕是还要引来杀身之祸!
萧夜白看着顾尚书狼狈的模样,眼中没有丝毫怜悯,语气愈发冰冷:“顾尚书,本王的王妃,嫁入夜王府一日,便是夜王府的人。本王可以容她受委屈,却容不得旁人欺辱她,更容不得旁人动谋害她的心思。今日之事,本王暂且不与你们计较,但往后,若是再让本王听到半句刁难云裳的话,或是看到半点伤害她的举动,休怪本王不客气!”
说完,他不再看顾尚书,转身对身后的侍卫吩咐道:“王妃已然回府,我们不必再等。传令下去,仪仗照旧,绕京城主街一圈,再回王府——让所有人都知道,夜王府的王妃,不是谁都能欺负的!”
“是!”侍卫齐声应和,声音震耳欲聋。
萧夜白踏上马车,仪仗缓缓启动,浩浩荡荡地朝着京城主街驶去,没有再看尚书府一眼。留下顾尚书与顾清霜站在府门口,承受着路人的指指点点与鄙夷的目光,脸色惨白如纸,狼狈不堪。
马车行驶在繁华的主街上,车厢内铺着柔软的锦垫,角落里燃着淡淡的安神香。顾云裳正坐在车厢内,手中把玩着那枚“夜”字玉佩,见萧夜白走进来,眼中闪过一丝讶异:“王爷,您怎么亲自去了?”
昨日她回府后,便将尚书府的刁难与王夫人送毒糕点之事,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萧夜白。当时萧夜白虽未多言,只是淡淡说了一句“此事交给我”,可她没想到,他会亲自出面,还搞出这么大的排场。
萧夜白在她对面坐下,拿起桌上的茶盏,给她倒了一杯热茶,语气平淡:“自家王妃受了委屈,本王若是再不露面,岂不是要被人说,夜王府没人了?”
顾云裳接过茶盏,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,心中也泛起一丝暖意。她知道,萧夜白今日这般高调,不仅是为了给她撑腰,更是为了向三皇子与柳氏宣告——他萧夜白还好好的,他护着的人,谁也不能动。
“多谢王爷。”顾云裳垂眸,掩去眼底的情绪,语气真诚,“今日之事,劳烦王爷费心了。那盒糕点,我已经让人查验过了,里面的毒素与柳氏之前用的同源,想来王夫人与柳氏,定有勾结。”
“嗯,我已经让人去查了。”萧夜白点点头,目光落在她脸上,带着几分戏谑,“不过,你倒是手段利落,昨日回府便将账本副本散了出去,今日又让我借仪仗之事,彻底打脸尚书府,倒是省了本王不少事。”
顾云裳抬眼,迎上他的目光,嘴角勾起一抹浅笑:“王爷过奖了,不过是以其人之道,还治其人之身罢了。王夫人既然敢克扣我生母的嫁妆,敢给我送毒糕点,就该想到今日的下场。”
“说得好。”萧夜白眼中闪过一丝赞许,“对付贪婪刻薄之人,不必讲情面。往后,无论你做什么,本王都站在你这边。”
两人相视一笑,没有过多的言语,却有着无需言说的默契。昨日在暖阁中商议清理内鬼的坦诚,今日马车内相互扶持的默契,让他们之间的同盟关系,多了几分不一样的色彩。仿佛从这一刻起,他们不再只是为了利益而合作的盟友,更是真正能并肩作战、彼此托付的夫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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