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鹿冲帐的惊险一幕,虽被白清漪凭借着过人的机敏与冷静巧妙化解,还在御前赢得了皇帝一句“不错”的赞许,可营地内潜藏的暗流却因此愈发汹涌,似有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袭。
皇帝得知此事后,龙颜大怒,当即下令严查公鹿受惊的缘由。然而,围场范围广阔无垠,野兽受惊的原因本就错综复杂,难以捉摸。调查人员四处奔走,询问了众多负责驱赶野兽的低等侍卫和内监,最终也只能得出一个模糊的结论——“驱赶不当,野兽慌不择路”。皇帝虽心有不甘,但也只能处置了几个相关人员,草草了事,此事便这般不了了之。
白清漪心中却如明镜一般,这绝非偶然的意外。两次三番针对她的“意外”接踵而至,背后定然有一只无形却强大的手在暗中操控。对方在南苑似乎颇有势力,行事也愈发肆无忌惮,仿佛将她视作案板上的鱼肉,任其宰割。白清漪深知,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毙,必须主动出击,才能在这场残酷的宫廷斗争中求得一线生机。
当夜,月色如水,洒在营地的帐篷上,泛起一层淡淡的银霜。白清漪将贴身侍女云雀唤至身边,压低声音,神色凝重地吩咐道:“明日,你想个法子,将我不慎扭伤脚踝,行动不便的消息,悄悄透露出去。尤其是……要让语常在那边的人‘偶然’听到。切记,此事一定要做得隐秘,不可走漏半点风声。”
云雀一惊,瞪大了眼睛,满脸疑惑地问道:“小姐,您这是……为何要如此行事?这岂不是将自己置于更加危险的境地?”
白清漪目光冰冷,犹如寒夜中的星辰,闪烁着坚定的光芒,她缓缓说道:“引蛇出洞。对方接连失手,必然心急如焚。我若‘受伤’,行动受限,便是他们再次下手的最好时机。我们要做的,就是给他们创造这个机会,然后……揪住他们的尾巴,让他们无所遁形!”
云雀这才恍然大悟,明白了自家小姐的深谋远虑,心中既是紧张又是兴奋,连忙点头说道:“奴婢明白了!一定小心办妥,绝不会出任何差错!”
第二日,阳光洒在营地上,带来一丝温暖。云雀依计行事,借着去领膳食的机会,与几个平日里相熟的宫女凑在一起,装作不经意地“抱怨”起来:“唉,我家小主真是倒霉,昨日不小心崴了脚,疼得厉害,恐怕连帐篷都难出了。这几日怕是要好好养伤了。”那几个宫女听了,纷纷露出关切的神情,七嘴八舌地询问起来。云雀一边回答,一边留意着周围是否有语常在那边的人。果然,她察觉到一个宫女神色有些异样,眼神不时地往这边瞟,心中暗喜,知道消息已经传了出去。
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,很快便在营地内传开。营地众人听闻后,大多报以同情或无关痛痒的问候。贤妃得知后,心怀善意,派人送来了活血化瘀的膏药,还附上了一张温馨的纸条,叮嘱白清漪好好养伤;德妃也遣人前来问候,送来了一些滋补的药品;解语(语常在)更是亲自前来探望,她身着一袭淡蓝色的宫装,宛如一朵盛开的蓝莲花,言辞恳切,关怀备至,脸上满是担忧的神情,还留下了一盒据说能镇痛安神的香料,柔声说道:“婉贵人,这香料是我特意让人寻来的,对缓解疼痛、安神助眠颇有功效,你且试试看。”白清漪微微一笑,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,一一谢过,将那盒香料也如同贤妃送的蜂蜜一般,仔细收好,并未动用。
鱼儿已经撒下饵,现在就等鱼儿上钩了。白清漪表面上装作养伤的样子,整日待在帐内,很少外出,偶尔露面也由云雀搀扶着,步履蹒跚,眉宇间带着隐忍的痛楚,仿佛真的伤势严重。暗中却让福安留意着帐篷周围的动静,不放过任何一丝可疑的迹象。
一连两日,营地内风平浪静,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。白清漪却丝毫不敢放松警惕,依旧在帐中“养伤”,心中暗暗思索着对方的计划。
第三日夜里,子时刚过,万籁俱寂,整个营地都沉浸在一片深沉的黑暗与寂静之中。帐外忽然传来了一阵异响!并非前次那种潜行时发出的窸窣声,而是更轻微的、仿佛什么东西被轻轻放在地上的摩擦声,那声音细微得几乎难以察觉,若不是白清漪一直保持着高度的警惕,恐怕根本不会注意到。随即,一股若有若无的、甜腻中带着一丝腥气的怪异气味,顺着帐篷的缝隙飘了进来,那气味刺鼻难闻,让人闻之不禁心生厌恶。
白清漪一直浅眠,这突如其来的异响和怪异气味立刻将她惊醒!她心中一紧,瞬间意识到情况不妙,连忙捂住口鼻,防止吸入那可能有害的气味,同时轻轻推醒身旁的云雀,用眼神示意她噤声。
那气味……绝非善类!白清漪眉头紧锁,心中暗自思索,像是某种能吸引野兽的香料,或是……毒物?对方究竟是想引来野兽,制造一场混乱,还是想让她慢性中毒,神不知鬼不觉地置她于死地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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