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赫斯提亚穿过那扇玄武岩拱门进入冥界后,她骤然意识到:这已并非行走于地底,而是穿越生死之间的帷幕,步入一个与大地规则完全颠倒的世界。
“这里就是冥界吗?” 赫斯提亚不禁瞳孔紧缩。
她的金眸,曾倒映过奥林匹斯山的纯净圣火,此刻却倒映着这里的阴暗、扭曲、混乱,仿佛是未被创世之火触及的原初混沌。
只见,她的脚下不再是坚实的大地,而是一片由逐渐下沉的、粗粝的黑岩构成的甬道,如同死者的肋骨。
四周黑暗如墨,唯有墙上燃烧着幽蓝或暗红的灵魂之火,微弱地、带着腐朽气味地勾勒出空间的轮廓。
她甚至感觉到空气变得冰冷、凝滞,带着铁锈、潮湿的泥土与腐败的气息,令自身的神力都运转不畅,如同被冻结。
随着赫斯提亚跟随弗丽嘉她们的步伐,她的每一步都仿佛踏在记忆与遗忘的边界上。
耳边传来低语、呜咽与遥远的哭嚎,辨不清方向,只让神心神摇曳,几乎被拉入无形的深渊。
“赫斯提亚!你第一次见识冥界吗?难道卡俄斯世界没有冥界吗?”
弗丽嘉眼角一瞥,察觉到身后赫斯提亚脸上那精彩的震撼表情,漫不经心地问,试图打破这令人发疯的压抑寂静。
赫斯提亚在心神恍惚间,听到了弗丽嘉的问话后,本能地回答,声音带着一丝克制不住的颤音:“嗯,我从未踏足过一次,也不清楚冥界真正的样子。”
她心中一动,突然想起了哈迪斯,那个说着“永居冥界”的弟弟,不禁自责自己不是称职的姐姐,回归后得找时间看望他。
也在这时候,达姆基娜的声音变得更加低沉而富有韵律,如同古老的河流在岩石间缓缓流淌,带着沉淀千年的智慧与安抚:“我们即将到达冥界中央。”
话音一落,她们不知不觉中就已经踏入了一个广袤、黑暗、分层的大地王国。
它是一个由多个层级构成的垂直国度,越往下,越接近“核心”,也越加寒冷、死寂与原始。
“这也算是踩在阿普苏的残骸上吗?” 伊西斯眼中露出狡黠的神色,勾起戏谑的弧度,让寂静无声的冥界多了一丝鲜活的、不合时宜的生机。
“也可以这么理解。” 弗丽嘉眼波流转着命运的金色神光,故作镇定地淡然一笑,仿佛在处理一张简单的预言卷轴:“达姆基娜,接下来还要经过什么?”
达姆基娜美目带着怀念和熟悉,低下眼帘。
她的声音如同母亲轻抚婴儿时的低语,柔和而温暖,与周围的冷寂格格不入:“接下来我们要进入无尽阶梯,直达到最深处。
那里便是囚禁阿普苏残留的意识与灵魂之地。”
“我通过与那些祭司了解,无尽阶梯共要经过七重门,每一层都有考验和守卫,这要怎么过去?”
伊西斯随着达姆基娜的话,脑海里迅速想起关于冥界残缺的信息,不禁皱着眉头,百思不解。
“没事,那些守卫们都是阿普苏的神性中诞生的。
他们或阿普苏应该早已察觉到了我们的到来,必然会顺利让我们过去,唯独一样必须做到,那就是考验必须完成。”
达姆基娜掩去眼中的复杂情绪,保持从容不迫的神态,娓娓道来。
话语一转,她目光炯炯地看着她们,声音带着警惕和如履薄冰的语气:“我们有可能会遇到冥王与冥后,小心一点。”
“我其实隐隐约约有听过,不过那些祭司并不敢说出来,脸上带着恐惧和不安。” 伊西斯再次带着好奇,向达姆基娜反问。
没等达姆基娜回答。
赫斯提亚眼中带着笑意,如家中灶火持续燃烧时的低鸣,传递一种无需言语的踏实感:“我只知道冥界女王是宁松的妹妹。
她象征着死亡、黑暗、地下、审判、不可逆转的命运与哀悼的化身——埃列什基伽勒。”
弗丽嘉眼中露出有趣的色彩,玩味地笑了:“达姆基娜,在你的时间线,她是冥后吗?”
“在我的时间线里,她并非是安努的女儿,而是月神的女儿。
其实现在的伊什塔尔,应该是我时间线里月神的女儿,在这条时间里她本该是名为伊南娜,作为安努的女儿。”
达姆基娜直言不讳,眼中闪过一丝对时间线混乱的无奈。
“我只觉得时间变乱,还真是糟糕透了,众神都无法分清真真假假,甚至本质也发生扭曲。” 伊西斯一副头疼的样子,感到无语至极。
“达姆基娜,你说过还有冥王,他是谁?” 赫斯提亚对于一切知识充斥着探索和理解的渴望,情不自禁地追问。
“内尔伽勒,象征着暴力死亡、战场杀戮、自然灾害,以及冥界的黑暗力量,也是作为恩利尔的儿子之一。” 达姆基娜说到恩利尔时,眼中充斥着讽刺,冷言冷语。
在她们说话间,便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冥界无尽的阶梯前。
那阶梯仿佛由纯粹的阴影与灵魂的哀鸣凝结而成,看不到尽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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