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此刻,时序三女神欧诺弥亚、狄刻、厄瑞涅的出现,如同一道被期待已久、却又极度危险的预言,瞬间吸走了整个万神殿中众神所有的光芒与呼吸。
她们不是割裂的三个姐妹,而是时光长河里流动的三段韵律,是自然呼吸时起伏的三声轻叹。
只见她们的身影叠着光影,发间缠着藤蔓与花果,衣摆沾着晨露与麦香,象征着生命永恒的循环与规则的不可抗拒。
随着她们的降临,万神殿穹顶投下的光束仿佛被她们的身姿折射,变成了流动的、有生命力的三原色。
欧诺弥亚完美地诠释了新生与温暖。
她足尖点在坚硬的大理石地面上时,竟然无中生有地生长出千姿百态、带着露珠的花卉,她的发间垂落的新柳正抽着鹅黄的芽尖。
连仄费罗斯的西风经过她身侧都要放软,裹着融雪的清冽与野蔷薇的甜。
她的衣是未完全展开的茧,春色的亚麻纱裙上,用金线绣着破冰的溪流、拱土的蚯蚓、枝桠间试探的新叶,每一针都凝聚着大地初醒的微弱但坚定的意志。
袖口缠着半开的樱枝,每片花瓣都凝着晨露,随着她的动作轻颤,落下来便成了地上盛开的花苞。
最鲜活的是她的眼睛,瞳孔是融冰的湖水,清得能看见底下的游鱼;眼白处泛着淡粉,像被朝霞吻过的云。
她伸出玉手时,指缝便渗出细弱的绿芽——那是她在“唤醒”沉睡的种子。
“让我为地母换上新衣,算是让万物知道我的存在,”她轻笑,声音像新燕的啁啾,带着不可抑制的欢快。
她指尖弹出几点淡金的光,落在大地上,光所及处,万物复苏,红花柳绿。
接着,欧诺弥亚右侧的狄刻,她的存在像一团移动的烈阳,连空气都被烤得发烫,却带着成熟的甜——那是即将丰收的麦香,是野蜂撞进向日葵的喧嚣。
她的衣是流动的火,夏色的亚麻纱裙用蜜色丝线绣满抽穗的麦秆、绽放的向日葵、藤蔓上坠着的葡萄。
肩头披着的纱,是用亚麻织的,沾着阳光味,贴在皮肤上像一层会呼吸的暖。
最灼神的是她的眼睛,瞳仁是熔金的麦浪,翻涌着丰收的预兆;眼尾挑着点蜜色,像晒化的蜂蜜。
她足尖点过的地面裂开细小的缝,钻出成串的白花,长出的株株麦穗,穗尖泛出金红。
“轮到我给地母换上新衣,让万物知道我的存在!”她扬声,声音像晒得发烫的石板,带着不可违逆的命令。
她伸出玉手,指腹溢出暖金的光,光落之处,万物蓬勃,欣欣向荣,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生命力。
最后左侧的便是厄瑞涅,她的存在像坛陈酿的葡萄酒,连欧洛斯的东风都裹着甜涩的醇香,是熟透的石榴裂开的籽,是松针上凝着的霜色。
她的衣是沉淀的暖,秋色的丝绒纱裙用金线绣满垂坠的葡萄串、堆叠的南瓜、枝桠间坠着的柿子。
外搭的纱袍,是用秋阳晒过的亚麻织的,沾着桂花的冷香,拂过皮肤时像母亲的手在轻拍。
最温柔的是她的眼睛,瞳仁是熟透的葡萄,泛着蜜色的光;眼白处染着淡紫,像被晚霞浸过的云。
她伸手摘下突然生长在身边的一串葡萄,指尖的凉意便顺着藤蔓,所到之处,未熟的果子突然坠了甜,青涩的核桃壳裂开细缝。
“最后由我来给地母换上新衣,向万物知道我的存在,”她低语,声音像松针上的雪,带着最后的沉静与安宁。
她伸出玉手,指腹溢出秋阳的光,光落之处,万物成熟,落叶缤纷,硕果累累。
当一切尘埃落定之后,她们三姐妹一起转过身去,裙摆随之飘荡,带来了时序的更迭。周围的微风被她们的神性所浸染,化为春风徐徐、夏风飒飒和秋风瑟瑟,吹向整个万神殿。
只见,时序三女神停在宙斯和因分娩而苍白虚弱的忒弥斯面前后,她们先站直,接着优雅地把双手交叠放在身前,微微屈膝,行最古老、最隆重的礼节。
“感谢父亲与母亲,因你们的帮助和支持,才让我们得以完善。”
她们的声音中蕴含着时间的智慧、自然的耐心与生命的韧性,既庆祝诞生与成长,也接纳凋零与休息。
然而,宙斯蓝眸深处,翻涌着雷霆的暗芒,带着深沉的猜忌和冷意的目光,凝视着她们,抿着唇一言不发。
这沉默不只是安静,而是一种令神窒息的权力压力。
宙斯的目光落在她们身上,没有怒意,却让时序女神们瞬间绷紧了神经,她们感受到的不是父爱,而是某种掠食者在计算猎物体积时的绝对冷静。
欧诺弥亚紧紧抓着姐妹的手,指尖渗出的绿芽因恐惧而枯萎;
她身侧的狄刻,脚下冒出的麦穗,穗尖的金红瞬间被焦黑的炭灰取代;
而左侧的厄瑞涅,指尖凝聚着寒霜,那串熟透的葡萄上突然凝结出几颗坚硬的冰晶,并发出不和谐的碎裂声。
忒弥斯原本用慈祥而柔和的视线,注视着她们,嘴角勾起母爱的弧度,可却察觉到宙斯的反应后,笑容逐渐凝固在脸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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