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芙洛狄忒那句“宙斯又迎来……新的妻子。”,如同奥林匹斯山顶滚落的巨石,瞬间砸入这片隐秘花园的湖心,炸裂了所有的宁静,引发了连绵不绝、震颤灵魂的神性涟漪。
赫斯提亚垂下眼帘,她那鎏金的眼眸里闪过了然的神色,一如古老的圣火,早已洞悉一切变数。
她心如止水,若有所思地沉默不语,仿佛这桩婚事,早就在她超越时间的预见之中。
反倒是阿舒尔那钢铁铸就的面容满是困惑。
他先是看了看脸色阴沉难看,如同暴风雨前玫瑰的阿芙洛狄忒,又看了看平静如深海、恒常如大地的赫斯提亚。
最后他再次看向阿芙洛狄忒,迟疑不定:“你喜欢宙斯?所以,你因嫉妒而暴躁不安,因爱生恨……你这爱神也逃不过这凡俗的桎梏吗?”
阿舒尔话还未说完,就被阿芙洛狄忒瞬间打断!
她猛地抬起头,金星流淌的眼眸中充斥着不可思议的怒火,那份恼羞成怒几乎要点燃周围的空气,尖锐地怒斥:“闭嘴!你在胡说八道什么!我怎么可能喜欢宙斯!你这粗鲁的熔金!”
阿芙洛狄忒的声音带着被侮辱的尖锐,仿佛百万根玫瑰刺同时扎向空气。
“你……你又不说清楚,还摆出一副不高兴又要死要活的样子!”阿舒尔皱着眉头,眼底流转着战斗的冷光与不耐。
他一本正经地争辩,声音冷静而充满金属的质感:“在正常情况下,这百分之百是爱情的纠葛!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别扭吗?”
“你还说!信不信我让你爱上一头猪!让你尝尝被扭曲的爱意折磨的滋味!”阿芙洛狄忒横眉竖眼,双手叉腰,加上因怒火攻心导致她胸口的深邃沟壑在薄纱下剧烈起伏。
她勾起一抹魅惑又嘲讽的弧度:“你要不要试试,我愚蠢又亲爱的弟弟!”
顿时间,阿舒尔额头上的青筋暴起,如青铜战甲上的符文在跳动。
他用愤怒的眼神怒瞪阿芙洛狄忒,抿着薄唇。
最终为了不让母亲分心而闭口不言,但周身散发出的金属肃杀之气几乎要凝结成冰晶,让周围的花草都微微低垂。
姐弟突然的争吵不休,也间接打断了赫斯提亚的思索。
她忍不住地眨了眨美目,眼神中带着无奈而纵容的微光,看向他们。
随后,她嘴角微微上扬,勾起一抹包容的微笑,轻声细语:“阿芙洛狄忒,你之所以如此失落,是不是因为宙斯的新的妻子……是欧律诺墨,对吗?”
她的声音不高亢、不锐利,而是低沉而平和,仿佛最纯净的泉水缓缓流淌过焦躁的沙地。
不知不觉中抚平了阿舒尔的怒气和阿芙洛狄忒的怨气,连空气中的金属肃杀感都消散了几分。
当赫斯提亚说出“欧律诺墨”的名字那一刻,阿芙洛狄忒眼眸里的金星,瞬间变得黯淡无光,仿佛被乌云遮蔽。
她睫毛投下的阴影在面颊上微微颤动,那颤动中蕴含着她内心汹涌的惊涛骇浪和无法抑制的悲伤。
“母亲,你可知道当欧律诺墨忽然兴高采烈地告诉我,她爱上了宙斯时,”
阿芙洛狄忒垂下眼帘,眼神里透着巨大的失落,声音低如蚊蚋,带着被抽干力量的虚弱:“我开始担惊受怕,甚至,我对宙斯产生了羡慕嫉妒恨,因为她的视线将不会再聚焦在我身上了!”
她猛地直视赫斯提亚,眼里流转着哀伤的神性光辉,声音开始哽咽:“她可是我唯一的朋友,我有这种占有欲是理所当然。
只是我不能阻止,不能如此任性,毕竟我也是爱神!我理应祝福她,可我做不到啊!这份爱与美的悖论几乎要撕裂我的灵魂!”
她不禁潸然泪下,泣不成声。
只见她的泪水砸落在柔软的草地上,转瞬凝结为带着冰冷露珠的蓝色玫瑰,朵朵盛开,充斥着爱与哀伤的悖论情绪,如同爱神破碎的心在地上流淌。
赫斯提亚没有打断阿芙洛狄忒的倾诉,而是选择默默地洗耳恭听,眼神深邃而包容。
她知道此时的阿芙洛狄忒最需要的是彻底发泄一下,唯有将这份“不纯粹”的神性排解出去,她才能彻底清醒。
当察觉到阿芙洛狄忒说完后。
她便保持着从容不迫的神色,眼里流转着圣火的光辉,淡然一笑:“孩子,你第一次感受到友情这种纯粹的情感,所以你变得异常珍惜和具有占有欲,这不是什么羞耻的心情,反而将你推向真正神性的前进动力。”
话音未落,赫斯提亚瞬间出现在阿芙洛狄忒面前。
她用心疼和理性的目光看着阿芙洛狄忒,并抬起温润的玉手,擦拭她眼角的泪珠,柔情细语:“你能控制自己不阻拦欧律诺墨的爱恋,就足以说明你已经逐渐掌握你的本质,而非本质在控制你。
甚至我也感觉到你真实想法是在为欧律诺墨担忧,害怕她受到伤害,对吗?”
她的声音柔和、平稳、温暖,像是冬日壁炉中燃烧的柴火,发出轻微的噼啪声,给阿芙洛狄忒以安心与舒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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