倪克斯闻言,深邃的眼底流转着亿万光年的命运之光,那光芒并非柔和,而是充满了宇宙初开时混沌的、不可捉摸的狂野。
她面纱下勾起嗤笑的弧度,“你说得真是冠冕堂皇,只可惜,你今日投入的,不过是本体中微不足道的一道神念分身。
毕竟,你我皆是原始法则的化身,若非拥有碾压一切的十足把握,绝不会贸然以真身降临,因为那微小的牵动,便足以引发横跨万古的命运线全线崩塌。”
她的声音如夜幕自天穹缓缓垂落,如最后一缕暮光消失在地平线后,世界陷入寂静时,传来的一声几不可闻却直击灵魂的低语。
话音未落,既定夜母的脸色骤然一沉,眼中闪过一丝被揭穿的阴霾与震怒。
但紧接着,她像是忽然忆起了某个至高无上的铁则,迅速恢复了如恒星般不朽的镇定。
她轻蔑地发出一声嗤笑:“我确实无法动手,你也没办法动手,这可是当初那场原始战斗后,而定下的原始条约。
它的存在,就是为了防止我们原始神的力量完全释放,导致彼此的维度基石彻底崩溃。”
“噢~你不说,我都差点忘了这一点微不足道的限制。” 倪克斯只是用她那如深渊般深邃而戏谑的眼神,漫不经心地、带着绝对优势地扫了夜母的分身一眼。
她面纱下的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弧度,“只是,我对你刚才说的那句话,感到非常恼火,怎么办?
我,可是原始之夜,混沌的起始,不喜欢被贴上‘癌’的标签。
你忘了,所有秩序,都必须在原始的黑暗中找到立足点,否则不过是沙上之塔。”
话音刚落,花园中由纯粹阴影能量凝结而成的花苞,骤然裂变,绽放出黑曜石般光滑、却又锋利至极的花瓣。
这些花瓣开始发出低沉而持续的、如同宇宙背景辐射般的宏大嗡鸣,每一个花瓣的边缘都闪烁着无序、随机、暴烈跳动的光点——那是‘概率’最原始、最纯粹的具现化。
是所有可能性尚未归于静止,仍处于无限振动的初始状态!
“清除? 在我掌管的这条混沌命运线里,‘清除’从未是唯一的解法,它永远只是更伟大的新生的前奏。
而那新生,正等待着祂亿万年前的同源,从更深的虚无中归来。”
倪克斯的眼底流转着比夜色更加浓稠、更加原始的黑暗,面纱下勾起的弧度充满了对既定秩序的蔑视。
她轻声细语,每一个音节都带着宇宙初开时的空灵与原始,仿佛其发声的本身,就是在对她周围的维度进行重塑与解构。
语毕,她周身的神力如同坍缩的星系瞬间爆发。
甚至,她没有释放任何光芒,而是释放了纯粹的、蛮横的“概率洪流”——那并非寻常神力,而是从混沌本源直接抽离的原始神力,每一粒微尘都携带着撕裂维度壁垒的狂暴属性。
虚空深处传来细微的蛛网状震颤,古老法则符文在维度夹缝中明灭不定,仿佛承受着某种不可名状的挤压。
“你疯了吗?!你真的想将宇宙倒转回那片最初的、不可控的原始黑暗吗?!”夜母那双永恒静止的眼眸骤然收缩,见到这触及原始法则底线的恐怖一幕,第一次出现了剧烈的失态。
她难以置信、咬牙切齿地质问:“变数,果然是令我这既定法则最为厌恶的存在!连原始神只都能被这股力量影响,走向疯狂!”
只可惜,倪克斯已经懒得给予回答。
随着她的原始夜色浸染,赫斯提亚周围的空间不再是简单的扭曲,而是如同被无限切割的镜面般,“彻底分裂”了。
花园内的每一棵树、每一块泥土,都在同一瞬间呈现出两种或三种“可能的存在形态”。
它们既可能是完好的、生机勃勃的;又可能是瞬间风化的灰烬;还可能是散发着古老气息的巨型雕像。
这些多重形态以肉眼可见的疯狂频率闪烁、重叠、交替,如同整个宇宙在不断进行歇斯底里的自我选择,让物质世界瞬间失去了“唯一性”。
这种对“恒定秩序”的彻底颠覆,对依赖“既定”存在的夜母产生了极致的干扰和法则上的排斥。
这刹那间,夜母那如同永恒凝固的静止面容,首次出现了一丝源自法则被撕裂的“痛楚”,她身后那原本纯粹、绝对的虚空屏障,也开始剧烈地颤抖、波动。
不过,她的眼神很快被不容妥协的狠戾所取代。
她冰冷地盯着倪克斯,声音中充斥着寒彻入骨的森然,带着绝对的冷酷嗤笑:“这种低劣的、透支未来的技法,只会加速你的时间线走向崩塌! 你这疯子承担不起这个后果!”
话语一转,她冷嘲热讽,充满了漠视:“你既然不顾一切,那么我这区区一具分身,又有什么好怕的!毁灭便是毁灭! 至少我能拖着你一同走向混乱的结局!”
话已至此,夜母不再废言。
她那双只有永恒静止的眼眸,瞬间凝聚了千万年命运循环的重量与压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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