肤色是冷调的象牙白,近乎透明,能看到其下青色的血脉中流淌的并非血液,而是某种更为凛冽、更有序的能量。
当两位主神出现时,涅墨西斯既不愤怒,也不哀伤,只是冷酷而公正。
她的目光没有聚焦在任何一点上,但赫拉和赫斯提亚明显从神性中感知到,那种透明的、不含温度的视线,穿透了她们的血肉、神格,直抵创生的起源。
“拜见两位生而伟大的主神。”墨该拉拉着两位姐妹,向前走了几步,动作显得生硬且带着某种卑微的服从,欠了欠身行礼。
“你们负责这里吗?”赫斯提亚眼里流转着圣火神性,以一种探寻更高法则的态度注视着复仇三女神,声音轻柔却带着法则的重量:“我感觉得到,你们非常喜欢现在所做的一切。”
“我……我们……”提西福涅用迟疑的目光,迅速地瞄了瞄赫拉和赫斯提亚一眼。
她硬着头皮,声音干巴巴,带着明显的局促不安:“女神,我们自从来这里后,愈发希望能居住在这里,并且我们在这里能完美的履行我们的天职……”
可话还未说完,她便心惊胆颤地说不下去了,双手紧紧抓皱了黑色长裙,显示出内心的极度不安与挣扎。
一旁的阿勒克托见状,心中一狠,眼中闪过决绝的光芒,便上前走几步。
她两侧的火焰与铁刺相互撕扯,如同她内心深处的矛盾与羞愧。
随后,她毫不犹豫,直视着赫斯提亚的眼眸,声音带着冥界特有的冷硬:“因此,我们认为冥王更适合成为我们的主神,所以我们希望能得到您的谅解和支持。”
话音刚落,她们带着一丝颤抖和希冀的目光,聚精会神地盯着赫斯提亚。
赫斯提亚在她们说出口时,便已经低下眼帘,眼中若有所思与明悟。
她思索着:“也许她们以为我让阿芙洛狄忒传达,便彻底认下了,可实际上我们之间还没真正确定。”
转眼间,她察觉到复仇三女神那卑微而忐忑不安的视线,内心不禁微感好笑。
她收起思绪,柔和地看着她们,莞然一笑:“我没有权利干涉你们的选择,而且我很希望你们能根据你们自身的职责,选择正确的道路,而非因我的强迫。”
话音未落,墨该拉眼里带着不解与困惑,她向前探出半个身位,反问:“您不是让爱神告诉我们,您接受我们成为您的属神吗?”
“是啊是啊!既然如此,您怎么可能没有权利呢?”提西福涅紧随其后,用困惑且带着一丝法则不安的语气,质问:“难道……是您忘了吗?”
“我没忘记,”赫斯提亚用平和而深邃的目光,带着恒定的安宁看着她们,勾起一抹无奈的弧度,淡然一笑:“那只是口述,而非正式的法则契约,因此并不算。你们依然是自由的!”
听到这里后,阿勒克托顿时间心领神会,眼中爆发出喜悦的亮光。
她眼疾手快地拉住满腹狐疑的墨该拉和提西福涅,然后在她们不解的目光中,郑重其事地直言不讳:“感谢您的仁慈和谅解,我们明白了!”
紧接着,她向满脸懵逼的姐妹,勾起一抹喜悦的弧度,嫣然一笑:“女神的意思是我们自始至终都没有真正成为她的属神,你们懂了吗!”
话已至此,她们俩姐妹也瞬间豁然开朗,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,眉开眼笑地欢呼雀跃。
可就在这时,涅墨西斯缓慢而庄严地抬起一只手,掌心悬浮着一架由纯粹法则之光构成的古老天平。
那光芒是透明且冰冷的,没有任何温暖的色彩。
她眼眸中透着淬炼的正义寒冰,声音再次响起,比双河的交汇处更近、更清晰,却依旧不带任何情感波动,宛如命运的宣判:
“你们来了。带来秩序的两位女神,以及你们……被舍弃的重量。”
语毕的刹那间,那架由法则之光构成的古老天平便悬停在石台中央,虽然平衡,却无声地散发出一种对‘盈亏’的永恒清算。
复仇三女神眼中的暗金色旋涡,映照着赫拉银灰色裙摆上秩序之光的冰晶,场面寂静到仿佛连冥界的时间都凝滞了。
在鸦雀无声的时候,涅墨西斯冷若冰霜地向前走了几步,这几步让空间泛起肉眼可见的涟漪,法则为之震颤。
而她的每一次落脚,都仿佛在拨动命运的天平,让失衡的重量开始倾斜,也好似在向她们施压。
这现象,让冷眼旁观的赫拉,她那紫眸瞬间收缩成冰冷的针尖,但转瞬又恢复了那种冰冷而威严的肃穆。
她没有像面对卡戎那样流露出内心的动摇,而是将所有的动荡都压缩成了极致的高傲和不容置疑。
作为权利的主宰,她绝不允许自己在任何“衡量”的尺度上被判定为残渣或亏欠。
紧接着,赫拉淡然自若地轻轻松开了赫斯提亚的手,往前果决地迈出一步,千层梅花裙的裙裾在原罪黑曜石上摩擦出清脆的寒冰声。
她那冬季形态的气息比涅墨西斯的天平更冷冽、更具压迫感,声音则如极地寒风凝聚成的实质性宣判:“收起你的天平,涅墨西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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