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阵法!该死,我们中计了!”
地六十的咆哮声在封闭的空间内扭曲变形。
他体内的魔道法力运转迟滞,黏稠得像是深陷百年泥潭,每一次调动都艰涩无比。
“队长……这空间……”地九十五祭出的护身法器光芒黯淡,灵性正被周围无处不在的土黄色雾气疯狂侵蚀。
三人背靠着背,惊骇地打量着四周。
哪里还有什么沼泽水潭?
脚下是看不见底的深渊,灰黑色的毒瘴被阵法引动,化作无数条择人而噬的毒蟒,盘踞在深渊边缘。
天空被土黄色的光幕彻底封锁,一座座巍峨山岳的虚影悬于头顶,散发着能碾碎神魂的恐怖重压。
这是绝地!一个为他们精心准备的坟墓!
“慌什么!”地六十到底是金丹中期,强行压下心头的寒意,嘶吼道:“他一个筑基,就算布下三阶大阵,又能支撑多久?合力攻击一点,给我轰开这个龟壳!”
他话音未落,一柄鬼气森森的白骨长刀破体而出。
地八十一和地九十五也瞬间反应过来,各自祭出法宝,准备合力破阵。
然而,一个冰冷的声音,却毫无征兆地贴着地九十五的耳后响起。
“第一个。”
地九十五全身的血液瞬间冻结。
他甚至来不及回头,更来不及催动任何防御秘术,一只拳头已经印在了他的后心。
那是一只泛着暗金色泽的拳头,没有法力波动,没有灵光闪烁,只有纯粹到极致的、凝练如实质的气血之力。
“咚!”
沉闷的撞击声,不像是打在人体,更像是攻城巨锤砸中了腐朽的城门。
地九十五身上的上品法衣,其防御符文在接触的刹那便连锁崩溃,发出一连串不堪重负的哀鸣,随即爆散成漫天碎片。
紧接着,他整个后背肉眼可见地向内塌陷,脊椎大龙被一寸寸摧断,胸前的肋骨根根刺破皮肤穿出。
五脏六腑连同那颗苦修百年的金丹,都在这股霸道拳劲的贯穿下,被震成了一滩模糊的肉泥。
“噗——”
他向前喷出的,不再是鲜血,而是一团混杂着内脏碎块的浆液。
眼中的生机迅速熄灭,临死前,他终于偏过头,看到了那张平静得有些过分的年轻脸庞。
“九十五!”
地六十与地八十一目眦欲裂。
一个照面!
甚至连法宝都未曾动用,仅凭肉身一拳,就秒杀了他们中修为最弱的金丹初期同伴!
“小畜生!我要你神魂俱灭!”
地六十彻底癫狂,白骨长刀卷起一道能撕裂魂魄的阴风,疯狂地斩向沈元墨的残影。
沈元墨的身影却如一缕青烟,向后飘退,从容地融入了土黄色的阵法浓雾之中。
“滚出来!”
刀光纵横,将地面斩出一道道深不见底的沟壑,却连沈元墨的衣角都无法触碰到。
在这【琉璃万岳阵】之内,他就是唯一的主宰。
地六十的疯狂攻击,反而加速了他自身法力的消耗。
而另一边,地八十一正心生退意,脚下的地面却突然化为流沙,一只由岩浆与黑泥构成的巨手猛地探出,死死抓住了他的脚踝。
灼热与阴寒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同时爆发,瞬间就废掉了他的护体灵光。
“不好!”
地八十一骇然之下,挥动法宝斩向巨手。
就在他分神的刹那,一道璀璨到极致的金色剑虹,无声无息地破开迷雾,以一个匪夷所思的角度,从他的侧后方一闪而过。
赤阳剑!
“嗤!”
地八十一的整条右臂,从肩膀处齐根而断。
伤口平滑如镜,却没有一丝鲜血流出,因为所有的血肉经脉,都在瞬间被剑身上附着的琉璃真阳火烧成了焦炭。
金色的火焰更是如跗骨之蛆,顺着断臂向他躯干疯狂蔓延。
“啊——!”
地八十一发出凄厉的惨叫,眼中闪过一抹决绝。
他左手并指成刀,狠狠斩在自己右肩,竟是硬生生将小半个肩膀连同燃烧的手臂一同斩落!
他脸色惨白如纸,气息瞬间萎靡下去,惊恐地对地六十喊道:“队长!他能阵法内的操控一切!我们必须马上走!”
“废话!”地六十心中又惊又怒。
这个沈元墨,心机实力都远超情报!他故意示弱,引君入瓮,就是要将他们一网打尽!
“幽冥锁魂阵!起!”
地六十猛地拍出三面黑幡,插在地上,试图以阵破阵,争取一线生机。
阴冷的鬼雾喷涌而出,却在接触到土黄色阵法雾气的瞬间,如同滚汤泼雪,被瞬间融化、碾碎。三面黑幡更是连一个呼吸都没撑住,便“咔嚓”一声,齐齐断裂。
“噗!”
地六十心神受创,狂喷一口逆血,眼中终于被无尽的绝望吞噬。
打不过,逃不掉,连最后的手段也成了笑话。
“游戏,该结束了。”
沈元墨淡漠的声音,如同神明的宣判,在空间中回荡。
他抬起手,对着天空,轻轻一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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