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五岁懂事起,每次看着父母带着一身的伤回到家中,他就比同龄人先懂事,他要变强,要能够保护父母和家人不再受伤!
当别的孩子还在追逐嬉闹,依偎在父母怀里撒娇时,凌霄的世界就只剩下两个字……修炼!
自那个清晨被父亲唤醒,领入家族练武场的第一刻起,他便一头扎进了常人难以想象的苦修深渊,他抱着家族那本早已被翻得卷了边、字迹模糊的《引气锻骨诀》没日没夜地枯坐、冥想、打熬筋骨。
晨曦微露,露水未干,那小小的身板早已在冰冷的青石板上挥汗如雨,因为演武场上第一个挥拳的身影是他;
烈日当空,蝉鸣聒噪,他顶着灼人的热浪锤炼筋骨,汗水砸落地面,瞬间蒸腾起白烟;
夜深人静,月上中天,万籁俱寂,唯有他在后院的空地上对着木桩枯燥击打,粗重的喘息和拳脚破空之声在寂静的庭院中回荡。
没日没夜,寒暑不辍。他所付出的是同龄人十倍、百倍的血汗与坚持,甚至不惜以透支身体本源为代价,压榨出自己每一丝潜能。
他的皮肤在反复的击打摩擦中变得粗糙黝黑,他的筋骨在极限的拉伸负重下无数次濒临断裂又顽强愈合,小小的身躯上,新伤叠着旧疤,这是残酷修炼刻下的勋章,也是无声的控诉。
然而,命运还是对他开了一个最残酷的玩笑。
这片天地间无处不在、滋养万物生灵的灵气,对于别人来说是甘霖,是阶梯,是通往力量之门的钥匙,是其他修士梦寐以求、赖以强大的根本力量,可是这些灵气一旦靠近凌霄的身体,便如同遭遇了无底深渊。
它们并非抗拒,而是毫无阻碍地涌入,可是灵气一入体内,便是如同那泥牛入海似的,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,连一丝最微弱的涟漪都无法激起。
任凭他如何运转家族传授的引气法诀!如何静心凝神感应天地!感应那丝丝缕缕的灵气,可是灵气在进入他经脉的刹那,便诡异地失去了所有活性,仿佛被一个无形的黑洞彻底吞噬、分解、湮灭,无论多少灵气流淌而过,最终都消失得无影无踪,只留下空荡的死寂。
他的经脉空空如也,如同那干涸龟裂的河床,丹田寂寂无声。引气入体,这是踏入修士门槛最基本的一步,但是对他而言,却成了永远无法逾越的天堑。
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,一次次将他淹没。
在无数次徒劳的尝试后,他终于咬牙放弃了这条看似通天,实则绝境的“大道”,他选择了最原始、最笨拙、也是最艰难的路——锤炼拳脚,打熬筋骨!
既然这灵气无情,他便以这血肉为炉,以意志为火,将自己锻造成一件人形兵器。
凌霄凭借着那股近乎自虐的狠劲和远超常人的毅力,他用最原始、最笨拙、也最痛苦的方式,硬生生的在纯粹的外功道路上闯出了一片天地,硬是将自己的肉身锤炼到了“锻骨境”第三层的高度。
拳风呼啸,足以开碑裂石;腿影如鞭,可断碗口粗的木桩。
这份成就,放在普通凡人武者中,已是属于顶尖之流,但是!这也是他拼尽一切所能触摸到的极限天花板了,这境界在真正的修炼者眼中,却是与蝼蚁有何不同?
“锻骨境三层”就像是一个冰冷的烙印,死死地焊在了他的武道之路上,无论他如何疯狂地冲击自己的极限,如何用更残酷的方式打磨自己,那层无形的屏障都坚不可摧,纹丝不动。
每一次冲击失败后的反噬,都让他的身体承受着撕裂般的痛苦,提醒着他此路不通。
曾经,这道绝境并非完全黑暗。
他的父母,是这片晦暗天地里唯一温暖的光。他们从未因儿子的“废体”而流露出半分失望或嫌弃,恰恰相反,父母的眼神中永远盛满鼓励与心疼。
“霄儿,尽力就好,爹娘只要你平安。”
“别太逼自己,身体要紧。”
这些朴素的话语,曾经是支撑他继续挥拳的动力。
家族中人,碍于他父母在族中的地位和威望,即使是心中鄙夷,但面上也维持着基本的客气,至少不会当面给予他难堪。
然而,天有不测风云。
父母的猝然离世,如同抽走了支撑他世界的最后两根支柱。
温暖的光熄灭了,那冰冷的现实如潮水般汹涌而至。
因为失去了父母的庇护,凌霄瞬间从家族中一个“有些特殊但尚可容忍”的存在,变成了赤裸裸的“废物”和“耻辱”。
族人们长久压抑的轻蔑、对他父母曾给予资源的嫉妒和纯粹的恶意,如同那打开了闸门的洪水,毫无顾忌地倾泻到他的身上。
“看啊,那不是我们凌霄大天才吗?练了十几年,还在锻骨境三层原地踏步呢!”
“哼,浪费了多少灵药资源!要是给我家小子,早就突破到凝气境了!”
“就是啊!天生绝脉的废物,还赖在家族里做什么?白白消耗米粮!”
“我看呀跟他爹娘一样短命鬼的相,练死了也是活该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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