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一看着经理，双手紧紧攥着拳头，指甲已经把掌心掐出了血印，细小的血珠渗出来，沾在指缝里，可他却感觉不到疼痛。他的心跳快得像要爆炸，胸腔里像有一面鼓在疯狂敲击，每一次跳动都带着剧烈的震颤，让他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。他张了张嘴，想把准备好的话都说出来 —— 他想告诉经理王姐抢他客户、说他坏话的事，想申请预支工资，想让经理调查王姐帮张总转移赃款的事，可话到嘴边，却变成了断断续续的碎片：“经理，我…… 我有话想跟您说…… 关于…… 关于王姐…… 还有…… 还有我父亲的医药费……”
经理看了看手表，表盘上的指针指向六点四十五分。他对着林一说：“小林，我现在要去公司开个早会，七点半开始，现在已经有点晚了。有什么事等上班后到我办公室说，好吗？我办公室随时欢迎你。” 经理的语气很温和，没有一丝不耐烦，甚至还露出了一个礼貌的笑容，可这温和却让林一更加紧张 —— 他害怕经理只是在敷衍他，害怕上班后王姐会先找到经理，歪曲事实，更害怕经理会因为忙碌而忘记今天的约定，让他失去最后的机会。
“经理，您听我说完，就几分钟…… 就几分钟就好！” 林一的声音更抖了，眼泪在眼眶里打转，他努力忍着，不让眼泪掉下来，可视线还是渐渐模糊了。他往前迈了一小步，离经理更近了一些，压低声音说：“王姐她…… 她抢我的客户，还在背后说我和我家人的坏话，说我父亲的病是无底洞，说我没出息…… 她…… 她还帮张总转移赃款，我有证据…… 我父亲现在还在医院，明天就要补缴医药费，我…… 我想申请预支三个月的工资，可王姐拦着我，不让我见您，说您不想见我……”
他越说越激动，声音也越来越大，身体抖得更厉害了，连站都站不稳，只能靠在旁边的车上，勉强支撑着身体。车身上的灰尘沾在他的外套上，留下了一道灰色的痕迹，可他却无暇顾及。他看到经理的表情从惊讶变成了严肃，眉头皱得越来越紧，眼神里充满了疑惑和探究，原本温和的笑容也消失了。
“你说王姐抢你的客户？还帮张总转移赃款？” 经理的声音也变得严肃起来，他放下手里的公文包，双手抱胸，看着林一问道，“小林，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？这种事情可不能乱说，不仅会影响同事之间的关系，还会影响公司的声誉。你有证据吗？”
“我有证据！我有录音，还有转账记录！” 林一赶紧从口袋里拿出手机，双手因为颤抖，差点把手机掉在地上。他慌乱地解锁手机，手指在屏幕上滑动，想打开存着录音和截图的文件夹，可手指却不听使唤，屏幕在他的手里晃来晃去，连文件夹的图标都点不准。他的心里越来越慌，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，顺着脸颊往下流，滴在衬衫上，留下深色的印记。
“我…… 我找不到了…… 您等一下，我马上就找到……” 林一的声音里带着哭腔，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，砸在手机屏幕上，晕开一片水渍。他赶紧用袖子擦了擦眼泪，继续在手机里翻找，可越着急越找不到，文件夹像跟他捉迷藏一样，怎么都找不到。他的心跳更快了，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，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—— 他害怕经理会以为他是在撒谎，害怕经理会因为他的失态而生气，害怕自己这一次又要失败。
经理看着慌乱的林一，脸上的严肃慢慢变成了同情。他走上前，轻轻拍了拍林一的肩膀，手掌的温度透过外套传过来，像一股暖流，让林一稍微平静了一些。“小林，别着急，慢慢找，我等你。早会迟到几分钟没关系，你的事情更重要。” 经理的声音很温和，带着安抚的意味，“你先深呼吸，平复一下情绪，慢慢来，别急。”
林一听从经理的话，深吸了一口气，努力控制住颤抖的双手，闭上眼睛，在心里默念 “冷静，冷静”。几秒钟后，他睁开眼睛，再次拿起手机，这一次，他的手指稳定了很多，很快就找到了那个名为 “证据” 的文件夹。他点开文件夹，里面有两段录音和五张转账记录的截图，他把手机递给经理，声音还有些哽咽：“经理，您听…… 这第一段录音是王姐和张总谈论分赃的，第二段是她在茶水间说我坏话的…… 还有这些截图，是张总把赃款转到王姐表哥账户上的转账记录，时间和金额都能对上……”
经理接过手机，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副耳机戴上，点开了第一段录音。车库里瞬间安静下来，只有录音里传来的王姐和张总的声音，清晰地回荡在空气中。王姐的声音带着谄媚：“张总，您放心，那笔钱我已经转到我表哥的账户上了，没人会发现的。等过段时间风声过了，我再把钱取出来给您。” 张总的声音则带着傲慢：“嗯，做得好，以后有好处少不了你的。林一那小子要是再敢多管闲事，你就给我好好教训教训他，让他知道谁是这里的老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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