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嘴张成了O型,眼中的恐惧被震撼取代。
子渊也是嘴角微抽,瞥了嬴政一眼:“政哥,你这……手法越来越‘艺术’了啊。”
他倒是没什么意外,一个连斗宗都不是的家伙,在嬴政面前确实不够看。
解决了碍事的家伙,子渊的目光再次落回青鳞身上。
小女孩还处在震惊中,那双碧绿光点的眸子瞪得圆圆的,小脸脏兮兮却掩不住那份稚嫩与呆萌。
子渊看着她,心中那丝疼惜又冒了出来。
这丫头,身世可怜,天赋特殊,心性似乎也不错。
若是放任不管,在这危机四伏的沙漠,就算没有万蛇殿,恐怕也活不了多久。
他动了点恻隐之心,但随即又有些犹豫。
他们是要去中州的,带着这么个小不点,岂不是多了个拖油瓶?
他两世为人,自己都还是个半大孩子,哪里有什么照顾小孩的经验?
想到这里,子渊暗自摇了摇头,对青鳞露出一个尽量温和的笑容,摆了摆手:
“小丫头,坏蛋被打跑了,你安全了。
以后自己小心点,别让坏人再抓到了。”
说完,他竟是转身,作势就要离开。
他觉得自己已经仁至义尽了,救了她一次,给了提醒,剩下的,就看这丫头自己的造化了。
然而,他刚刚转身,还没迈出步子——
“等……等一下!”
一个带着急切、紧张、还带着一丝哭腔的、细弱蚊蚋的声音,在身后响起。
子渊脚步一顿,回过头。
只见墙角那个小小的身影,不知何时已经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。
她脏兮兮的小脸上,满是焦急,那双碧绿色的眸子直直地望着他;
里面充满了不舍、祈求,以及一种生怕被再次抛弃的恐慌。
她似乎想跑过来,又不敢,只是站在原地,牙齿轻轻地、却用力地咬着自己的下嘴唇,都快咬出血印了。
那双大眼睛里,迅速蒙上了一层水汽,配合着那脏兮兮却难掩清秀轮廓的小脸,还有那身破烂的衣衫;
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极致的、让人看一眼就心头发软。
就连一向心硬如铁、情绪极少外露的嬴政;
在看到青鳞这副仿佛被全世界遗弃、却又拼命想抓住最后一点依靠的可怜小表情时,那平静的眸光也再次微微闪烁了一下。
这副模样,与记忆中某些深藏的、关于幼年颠沛流离、渴望庇护却无人可依的画面,隐隐产生了重叠。
虽然只是极淡的一丝共鸣,却让他对这个陌生小女孩,也生出了一丝难以言喻的触动。
子渊自然也看到了青鳞这副模样,更是清晰地捕捉到了嬴政眼中那一闪而逝的细微波动。
他心中顿时了然,暗自嘀咕:‘哟?看来政哥对这丫头也有点感觉?
也是,这丫头确实招人疼。’
他眼珠一转,再看向青鳞那副可怜巴巴、仿佛他们一走她就要彻底崩溃的样子;
又想到嬴政那难得流露的松动,心中那点拖油瓶的顾虑忽然就淡了许多。
‘罢了罢了,’
子渊在心里叹了口气,脸上却露出一个无奈又带着点纵容的笑容,他转过头;
对着嬴政,用一种我懂你的语气,故意大声说道:
“唉,算了算了。
我看这小丫头也挺可怜的,天赋也不错。
政哥你要是也觉得……嗯,想有个陪伴什么的,路上不至于太闷,那咱们就带上她吧!”
他特意加重了“想有个陪伴”几个字,眼神促狭地瞟了嬴政一眼,然后不等嬴政反应,又自顾自地点头:
“反正也就是多双筷子的事情,咱们也不差这点。
说不定,这小丫头以后还能有点出息呢。”
说完,他这才重新看向青鳞,招了招手,语气尽量放得轻松:
“喂,小丫头,别咬嘴唇了,都快咬破了。
过来吧,跟着我们,保证没人再敢欺负你。
不过,路上可不许哭鼻子,要听话,知道吗?”
青鳞原本已经绝望的心,在听到子渊这番话的瞬间,那双碧绿色的眸子骤然爆发出了璀璨的光彩!
泪水终于控制不住地滚落下来,但这次,不再是恐惧和绝望的泪水,喜极而泣的泪水!
她用力地、小鸡啄米般点着头,脏兮兮的小脸上绽放出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;
然后踉踉跄跄却又无比坚定地,朝着那两道如同神明般降临在她生命中的身影,跑了过去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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