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信仰?”墨晔轻笑一声,笑声里的嘲弄更浓了,像打碎了精致的琉璃盏,“用谎言堆砌的信仰,像劣质的琉璃,看着光鲜,一敲就碎。”他站起身,身形颀长,深色斗篷在身后展开,像暗夜里张开的羽翼。他拿起那本经书,随手往祭坛方向一抛。
经书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,“啪”地落在泽维尔脚边,摊开的页面正对着他。阳光恰好落在那行“爱你的邻人,如同爱你自己”上,烫金的字迹在光线下闪闪发亮,却在此刻显得格外刺眼,像一根针,扎在泽维尔的心上。
墨晔看着泽维尔紧绷的背影,那背影在阳光下显得单薄,却又透着股倔强。他眼底的锋芒稍稍敛了些,语气里添了点漫不经心的痞气:“别这么紧张,神父。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。毕竟,比起你们那些道貌岸然的‘真理’,我这‘恶魔’的坦诚,倒显得可贵多了,不是吗?”
话音刚落,墨晔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动了。没有脚步声,甚至没有带起一丝风,他悄无声息地来到泽维尔的身后,距离近得能闻到对方发间淡淡的檀香。他的气息笼罩下来,带着硫磺的冷冽与雨后青草的清新,形成一种奇特的蛊惑力。
“我想你也深有体会,不是吗?”墨晔的声音压得很低,像情人间的呢喃,却又带着撒旦般的诱惑,一字一句钻进泽维尔的耳朵里,“不然你也不会在这里当神父了,天使大人~”
他刻意拖长的尾音带着戏谑,像羽毛在心上轻轻搔刮。此刻的墨晔,就像在伊甸园里诱惑夏娃吃下禁果的撒旦,眼底藏着危险的火焰,却又散发着让人无法抗拒的魅力。他缓缓抬起手,那只布满黑色符文的手骨节分明,皮肤冷白,符文在光线下泛着幽幽的紫光,像活过来的蛇。他将手伸到泽维尔的眼前,恰好挡住从彩窗投射下来的那束最明亮的光,阴影瞬间笼罩了泽维尔的脸庞。
那只手神秘而性感,符文的纹路顺着指尖蔓延,仿佛藏着无数黑暗的秘密。墨晔的手腕轻轻转动,指尖几乎要触碰到泽维尔的脸颊,带着地狱的微凉气息,却又透着种致命的吸引力。
泽维尔的身体瞬间僵住,后背能清晰地感受到墨晔靠近的体温,那温度不高,却像烙铁般烫人。他能闻到对方身上那股奇异的气息,能感觉到那只手带来的阴影,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,像要挣脱束缚。他想后退,想呵斥,可喉咙却像被堵住一般,发不出任何声音。粉水晶般的眸子里闪过慌乱、警惕,还有一丝连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悸动,像平静的湖面被投入巨石,掀起滔天巨浪。
教堂里再次陷入死寂,连窗外的鸽哨声都消失了。阳光被墨晔的手挡着,在两人之间投下一道分明的界限,光明与黑暗在此刻交织、碰撞,空气中弥漫着危险而暧昧的张力,仿佛下一秒就会燃起熊熊烈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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