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若念连忙躬身道谢,伸手去接食盒时,指尖不小心碰到了瑞王的手,他的手温热干燥,而她的指尖却冰凉得像浸了水。
她慌忙收回手,将食盒抱在怀里,头垂得更低:“谢…… 谢殿下体恤。”
怀里的食盒暖意透过粗布衣衫传来,可她心里却更慌了。
瑞王连她在医棚熬药沾寒气都能想到,这份细致,让她总觉得自己的伪装快要被戳破。
孙景瑞看着她紧绷的肩线,又想起医棚里那个蹲在流民身边、耐心敷药的身影,忍不住又问道:“前日本王去医棚,见你给老人敷药时,总用温水先泡药巾,为何不直接用凉药巾?寻常郎中为了省时间,大多不会多这一步。”
他这话问得极细,连敷药的细节都记在心里,显然是对“李岑”的行事风格格外在意。
林若念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,这是她跟着祖母学医术时养成的习惯,知道老人皮肤脆弱,凉药巾会刺激伤口,可“李岑”只是个乡下少年,哪来这么细致的心思?
她攥着食盒的手指泛白,磕磕绊绊地回道:“回殿下,老人…… 老人皮肤薄,凉药巾敷着疼,用温水泡过,能少些苦楚。”
她说得极轻,生怕多一个字就露出破绽,可话刚说完,就感觉瑞王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侧脸,那目光像带着穿透力,仿佛要透过蜡黄的草药糊,看清她原本的模样。
孙景瑞点点头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,又问道:“那你改良的药方里,姜的用量为何要按年龄调整?孩童用三钱,老人用五钱,寻常药方多是统一用量,你这细分的法子,是从哪本医书里看来的?”
他越问越细,连药方里的剂量差异都注意到了,这让林若念越发紧张,这是她根据流民体质临时调整的,哪有什么医书依据?
就在林若念急得额头冒冷汗,不知如何回答时,林文渊突然快步走来,他脚步急促却稳当,走到 “李岑”身边时,刻意放缓了语气,带着几分父亲对晚辈的自然熟稔:“殿下有所不知,李岑这法子是从我夫人那里得知的。李岑每日从医棚回府后,要向我们回禀情况,这姜的用量细分,是我夫人在若风若念幼时生病得出的经验。”
说着,林文渊悄悄用胳膊肘轻碰了一下林若念的手臂,示意她稳住。
林丞相也适时凑过来,语气带着几分欣慰:“文渊说得是,她们母女两在家中也是十分关注流民情况,李岑这孩子活学活用,心思细,对医术又执着,将来定是个好医者。”
相府人一唱一和,一个用林夫人圆说辞,一个用夸赞衬合理,巧妙地帮林若念解了围,也让“李岑”的医术来源更显自然。
可瑞王却没完全转移注意力,目光落回“李岑”身上:“虽有参考,敢在疫情期间调整剂量,也是你的胆识。对了,医棚里那些痊愈的流民,返乡时你都给他们备了药方吗?路上若是复发,可有应对之法?”
他依旧围着医棚的琐事追问,而且句句都落在实际问题上,显然是想从 “李岑”的回答里,找到更多他认为“李岑”莫名熟悉的来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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