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让林澈他们都出去,地下室里,只剩下我和他两个人。
我搬了张椅子,坐在他的对面,没有说话,只是静静地看着他。
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。
地下室里,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呼吸声。
他一开始还恶狠狠地瞪着我,但渐渐地,他的眼神开始变得焦躁、不安。
在绝对的安静和黑暗中,人的心理防线,是最脆弱的。
十五分钟后,我终于开口了。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我的声音很平淡,听不出任何情绪。
他愣了一下,随即冷哼一声,把头扭到了一边。
“不说?”我笑了笑,“没关系,我们有的是时间。”
说着,我从旁边的工具箱里,拿出了一把小锤子,和几根长长的钢钉。
我把钢钉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,一根,一根,整齐地排列好。
然后,我拿起小锤子,轻轻地敲击着桌面,发出“笃,笃,笃”的规律声响。
他的身体,开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。
“我以前有个习惯。”我一边敲,一边慢悠悠地说道,“每次审问的时候,如果对方不合作,我就会在他身上,找一个比较敏感,但又不会致命的地方,比如手指关节,或者脚趾……”
“然后,把这些钉子,一根一根地,敲进去。”
“你猜,敲到第几根的时候,人会因为疼痛而休克?”
“或者,你有没有兴趣,亲身体验一下?”
我的声音很轻,很柔,但在他听来,却比魔鬼的诅咒还要可怕。
他的额头上,渗出了细密的冷汗,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。
我拿起一根钢钉,在他的眼前晃了晃。
“我们从哪根手指开始呢?食指?还是中指?”
“我说!我说!”他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叫喊。
我拿掉他嘴里的布,他立刻像倒豆子一样,把所有知道的全都说了出来。
他叫汉斯,是“衔尾蛇”外围安保部门的一个小队长。
这次行动,确实是针对我的一个陷阱。
他们的目的,就是活捉我。
那个清洁工,也是他们的人。纸条,是他故意留下的。厕所里的毒气,也是他们早就布置好的。
一切,都和我猜想的差不多。
“你们老板是谁?收藏家在哪?”我问道。
“我……我不知道。”汉斯惊恐地摇着头,“我只是个小角色,根本接触不到高层。我们只听‘管家’的命令。”
又是“管家”。
“那个被变色龙杀掉的管家?”我皱起了眉头。
“不……不是他。”汉斯说道,“我们有好几个‘管家’,分管不同的区域。瑞士这边的负责人,代号叫‘钟表匠’。”
我心里猛地一震!
钟表匠?!
这不就是林澈说的,我们在“衔尾蛇”内部的那个高级卧底的代号吗?!
怎么回事?
难道……
一个可怕的念头,在我脑海里闪过。
“那个钟表匠,长什么样?他在哪?”我一把抓住汉斯的衣领,厉声问道。
“我……我没见过他本人。”汉斯吓得魂不附体,“他从不露面,所有的命令,都是通过加密邮件下达的。我们只知道,他是个瑞士人,而且……在瑞士政府里,有很高的地位。”
瑞士政府的高官?
我的心,一点点沉了下去。
如果汉斯说的是真的,那就只有两种可能。
第一,我们的卧底“钟表匠”,已经叛变了。
第二,这个负责瑞士区域的“管家”,盗用了“钟表匠”的代号,故意混淆视听。
无论是哪一种,情况都变得极其复杂和危险。
“除了这些,你还知道什么?关于你们在少女峰的基地,关于‘收藏家’的实验!”
“我知道的真的不多!”汉斯哭喊着,“我只知道,在少女峰的地下深处,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实验室,我们都叫它‘摇篮’。据说,‘收藏家’大人最近大部分时间,都在那里。”
“摇篮”(The Cradle)……
和之前那个线人说的对上了。
“怎么进去?”
“我不知道!‘摇-摇篮’的安保是最高级别的,只有核心成员才能进入。我们这种外围人员,连它具体在哪个位置都不知道,只负责处理一些外围的……‘垃圾’。”
看来,从他这里,也问不出更多有价值的东西了。
我松开他,站起身,准备离开。
“我……我都说了,你可以放了我吗?”汉斯看着我,眼神里充满了乞求。
我看了他一眼,没有说话,转身走出了地下室。
我走到门口,对守在外面的林澈说道:“处理掉。”
林澈点了点头,眼神冰冷。
对于这些双手沾满鲜血的刽子生,我们没有任何怜悯。
回到指挥室,李婉儿立刻迎了上来。
“怎么样?问出什么了吗?”
我把从汉斯口中得到的情报,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们。
听完之后,林澈和李婉儿的脸色,都变得异常难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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