残阳如血,将官道染上了一层凄艳的颜色。
马车行至一处名为“落凤坡”的地界,这里地势险要,两旁是陡峭的山壁,只有中间一条狭窄的官道穿行而过,是天然的伏击之地。
“主人,我这右眼皮跳得厉害,感觉有刁民要害咱们。”金条趴在丁文脚边,狗耳朵贴着车板,紧张地小声逼逼。
“不是刁民,是专业的。”丁文抬头看了一眼天色,语气平淡,“天快黑了,前面有个‘野狼客栈’,今晚就在那歇脚吧。”
车厢里,丁守诚正在闭目养神。
那顿红烧肉,他虽没吃,但光是闻着那股道韵十足的肉香,就让他对儒道经典的理解,又深了一层。
此刻的他,气息越发沉凝内敛。
马车不紧不慢地驶入客栈院子。
这是一家典型的黑店格局,前店后院,院墙高耸,只有一扇大门出入。
掌柜的是个独眼龙,脸上带着一道狰狞的刀疤,看到丁文父子,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色,但很快便被热情的笑容掩盖。
“哟,客官打尖还是住店?小店刚宰了头肥羊,后厨正炖着羊肉汤呢,保管您喝了浑身舒坦!”
“一间上房,再切二斤熟牛肉,打一角酒,送到房里。”丁文扔过去一小块碎银子,熟练地说道。
“好嘞!”独眼龙掌柜接过银子,笑得更热情了,亲自领着他们上了二楼的天字号房。
房间还算干净,丁文检查了一圈,没有发现什么明显的机关陷阱。
他安顿好老爹,将牛肉和酒摆在桌上。
“爹,您先吃着,我出去给马喂点草料。”
丁文走出房间,金条立刻跟了上去。
一人一狗来到后院的马厩,丁文一边给马添着草料,一边低声对金条说道:“待会儿听我口令,让你咬谁,你就咬谁,别给我掉链子。”
“放心吧主人!”金条拍着胸脯,压低声音,“保证指哪咬哪,绝不含糊!不过……对方厉害不?要不我先叫两声,壮壮胆?”
“闭嘴。”
丁文眼中,整个客栈的结构,早已被【解构】得一清二楚。
后厨烧火的伙计,体内灵力晦涩,是修行土遁术的修士。
柜台后打盹的掌柜,独眼之中,隐藏着一道锐利的剑气。
就连院子角落里那个看似正在劈柴的杂役,呼吸吐纳之间,都带着一股血腥的杀伐之气。
楼下,还有七八个伪装成客商的修士,已经悄然布下了一个隔绝气息的阵法。
一共十二个人,修为从三阶到四阶不等。
领头的,是那个独眼龙掌柜,四阶后期,剑修。
阵容不错,可惜,选错了对手。
夜,渐渐深了。
客栈里,一片死寂,连虫鸣声都消失了。
月光被乌云遮蔽,天地间一片漆黑。
“动手!”
独眼龙掌柜一声低喝。
数道黑影,如同鬼魅一般,从四面八方,悄无声息地扑向了丁文所在的“天字号房”。
他们手中,都握着淬了剧毒的短刃,行动间,没有带起一丝风声。
然而,当他们撞开房门,看到的,却是一间空荡荡的屋子。
桌上的牛肉和酒,原封未动。
“不好!中计了!”独眼龙掌柜心中大叫不妙。
然而,已经晚了。
一道冰冷的声音,从他们身后响起。
“各位,找我?”
众人骇然回头,只见丁文不知何时,已经出现在了走廊的尽头。他手里,没有拿刀,只是拎着一根用来拴马的,粗糙的麻绳。
“杀!”
独眼龙掌柜反应最快,厉喝一声,身形化作一道剑光,直刺丁文眉心。
其他人也同时出手,各种法术、暗器,铺天盖地般地,朝着丁文笼罩而去。
丁文站在原地,动也没动。
他只是轻轻一抖手里的麻绳。
那根普通的麻绳,在他手中,仿佛活了过来。
它如同一条灵蛇,在空中划过一道道诡异的弧线,精准地,缠绕住了每一件袭来的法宝和暗器。
然后,轻轻一绞。
“咔嚓!咔嚓!”
一连串清脆的碎裂声响起。
无论是灵光闪闪的飞剑,还是阴毒诡异的毒针,在那根麻绳面前,都脆弱得如同玻璃。
所有人都看呆了。
这是什么妖法?
“该我了。”丁文开口。
他的身影,消失在了原地。
下一刻,他出现在一个手持双刀的修士身后,手中的麻绳,轻轻一套,便勒住了那人的脖子。
用力一拉。
“咯嘣!”
一颗大好头颅,冲天而起。
鲜血,染红了客栈的木质地板。
杀戮,开始了。
丁文的身影,在狭窄的走廊里,如同一个起舞的幽灵。
他手中的麻绳,成了最致命的索命绳。
每一次挥出,都必然会有一个生命,被轻易地收割。
他没有用刀,因为这些人,还不配让他用刀。
在【解构】能力之下,这些所谓的精英刺客,身上的每一个弱点,每一次灵力运转的凝滞点,都清晰地,呈现在他的眼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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