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三晚上八点半,行政部的办公区只剩下武明空一个人。同事们早在半小时前就收拾东西走了,只有她还坐在工位前,对着电脑里的 “昭仪推广活动客户回执表” 核对信息。
白天萧淑妃的助理张薇扔给她一摞回执单,说 “明天要统计客户反馈,今天必须整理完”,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客气。武明空没敢耽误,对着回执单一条一条录入系统,遇到 “‘昭仪’智能手表续航不足”“希望增加耳机降噪功能” 这类关键反馈,就用铅笔在笔记本边缘画个小 “○”—— 这些都是 “昭仪” 产品的潜在问题,说不定以后能用上。
九点十分,终于把最后一条回执录入完。武明空伸了个懒腰,后腰又开始发酸,她揉了揉,把笔记本和回执单放进帆布包,背上包走向电梯。
电梯间静悄悄的,只有安全出口的绿灯亮着。她按下 “1 楼” 按钮,电梯从 10 楼缓缓降下来,“叮” 的一声,门开了。轿厢里空荡荡的,她走进去,转身按下关门键。
电梯平稳下降,显示屏上的数字从 8 跳到 7,再到 6、5—— 就在数字刚跳到 “5” 的瞬间,电梯猛地一顿,顶灯 “啪” 地闪了两下,然后灭了。紧接着,应急灯亮了起来,冷白色的光把轿厢照得阴森森的,显示屏定格在 “5”,再也不动了。
“怎么回事?” 武明空慌了,伸手按开门键,没反应;按楼层键,也没反应。轿厢内响起 “滋滋” 的电流声,像细小的虫子在爬,听得她后背发紧。
她掏出手机,信号格只剩一格,刚想打物业电话,就听到电梯外传来脚步声。应急灯的光透过轿厢门缝照出去,她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外面 —— 是李治。
他穿着深灰色西装,领带松松地挂在脖子上,袖口沾着一点咖啡渍,脸上带着掩不住的疲惫,眼下的青黑比上次在走廊见到时更重了。他手里拿着手机,似乎正在打电话,看到轿厢内的武明空,动作顿了一下,随即挂断电话,按下电梯外的 “呼叫键”。
“里面有人吗?” 他的声音透过门缝传进来,比平时低沉,带着一丝沙哑,“电梯故障了,我已经联系物业,他们说 10 分钟内过来修。”
武明空攥紧帆布包带,手心全是汗。包里面母亲的旧照片硌到指尖,冰凉的触感让她稍微冷静了点。她对着门缝点了点头,又觉得对方可能看不到,才小声回应:“有…… 有人,我没事,谢谢李总。”
李治 “嗯” 了一声,没再说话。应急灯的光把他的影子投在轿厢壁上,长长的,像个沉默的剪影。武明空靠在轿厢角落,不敢抬头,只能盯着自己的鞋尖 —— 她怎么也没想到,会在这种情况下,和李氏集团的总裁单独 “被困” 在一起。
应急灯没个 30 秒就会闪烁一次,冷白色的光忽明忽暗,把轿厢里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。武明空靠在角落,双手紧紧攥着帆布包带,指节都泛白了。她能看到李治靠在电梯外的墙壁上,单手揉着太阳穴,动作很慢,却能看出他有多疲惫。
他手里还拿着那份 “‘昭仪’二代测试报告”,偶尔会翻开几页,目光扫过纸面时,眉头会轻轻蹙一下。武明空的视线不小心落在报告的标题上,心里一动 —— 这是她第一次近距离看到 “昭仪” 二代的核心资料,虽然只能看到几个关键词,却也赶紧记在心里:“续航测试”“芯片稳定性”“量产时间”。
轿厢内的电流声 “滋滋” 地响,加上应急灯的闪烁,气氛尴尬得让人想逃。武明空不敢抬头,只能盯着自己的鞋尖 —— 还是上次跑丢一只后,在二手市场淘的帆布鞋,鞋边有点开胶了。她想起李治脚上的定制皮鞋,再看看自己的鞋,脸颊有点发烫。
“物业还有 5 分钟到。” 李治的声音突然传来,打破了沉默。
武明空赶紧点头:“好,谢谢李总。”
他没再说话,又恢复了之前的姿势,只是揉太阳穴的频率更高了。武明空偷偷抬了下头,正好赶上应急灯闪烁,两人的目光在昏暗中短暂交汇 —— 他的眼神很淡,没有威严,只有疲惫,却像能看穿人似的,让她赶紧低下头,心跳快得像要冲出胸腔。
她的工牌歪了,挂在衣服上晃来晃去,她想伸手摆正,又怕动作太大引起李治注意,只能任由它歪着。帆布包里的笔记本硌到了腰,她也不敢动 —— 笔记本里记着她观察到的李氏内部信息,要是被发现,后果不堪设想。
物业工作人员拿着工具开始撬电梯门,“哐当哐当” 的声音在安静的走廊里格外刺耳。武明空盯着门缝,盼着门能快点打开,突然听到李治的声音又传了进来:“你是哪个部门的?之前好像没见过你。”
她心里咯噔一下,赶紧组织语言,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稳:“李总,我是行政部的武明空,上个月刚入职,平时就在基层做些文件整理、会议纪要的工作,很少到顶层来,所以您可能没见过我。” 她特意把 “基层” 两个字说得重了点,想让李治觉得她就是个普通的新人,不值得关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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