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议室的混乱已经到了失控边缘。萧淑妃像一头被逼至绝境的母狮,头发彻底挣脱了发夹的束缚,散乱地贴在满是泪痕与粉底混合物的脸上,她挥舞着指甲抓向许敬宗的手臂,留下三道弯月形的血痕,嘴里还嘶吼着“放开我!武明空你伪造证据!”;另一边,李彬被李义府按在翻倒的椅子上,西装领口被扯得变形,他猩红着眼,拼命蹬着腿想要踹向郑怀安,嘴里骂着“老不死的叛徒!毁我前程!”
两张实木椅子倒在地上,椅腿与地板摩擦出的划痕触目惊心。之前萧淑妃砸出去的咖啡杯在地毯上摔得粉碎,褐色的液体混着瓷片残渣溅得到处都是,几滴咖啡甚至溅到了张阁老的裤脚,气得老人手抖着拐杖,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。年轻的赵总躲在会议桌另一端,拿出手机悄悄录像,脸上满是震惊与兴奋;其他董事或面露惊惧,或低头叹气,偌大的会议室里,嘶吼声、挣扎声、桌椅碰撞声交织在一起,活像个菜市场。
“够了!”
一声重锤砸在桌面的闷响从视频投影里炸开,紧接着,李治冰冷得像淬了冰的声音穿透了所有嘈杂。屏幕里的他半靠在董事长办公室的真皮座椅上,手指捏着眉心,平日里温和的眼神此刻冷得能穿透屏幕,下颌线绷得紧紧的,透着不容置喙的威严。原本混乱的会议室瞬间陷入死寂,连萧淑妃的嘶吼都卡在了喉咙里,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;按住李彬的李义府动作一顿,连呼吸都下意识放轻了。
保安们面面相觑,抓着萧淑妃和李彬的手松也不是,紧也不是。李治抬眼扫过镜头,目光似有实质般缓缓扫过会议室,最终精准地落在萧淑妃身上,声音不高,却带着千钧之力:“李氏集团养的是能为公司创造价值的高管,不是在董事会撒野的疯子。”他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,“把人松开,让她站好。这里是李氏的董事会,不是她萧家养的后院。”
保安们迟疑着松开手,萧淑妃踉跄着后退两步,后背撞在冰冷的会议桌上,发出“咚”的一声闷响。她捂着撞疼的后背,头发遮着脸,肩膀还在不受控制地颤抖,却再也不敢像刚才那样癫狂——李治这三个字,在李氏集团就是天,当年有位元老级副总因为挪用了五十万公款,被他一句话就送进了监狱,至今还在服刑。
李彬也老实了下来,瘫坐在地上,双手撑着地板,大口喘着气,眼神里的疯狂渐渐被恐惧取代。他知道,李治开口的这一刻,他的职业生涯,甚至人生,都彻底完了。
“萧总监,”李治的目光重新聚焦在萧淑妃身上,屏幕里的他微微前倾身体,压迫感扑面而来,“你刚才在会议室砸人、嘶吼、试图抢夺证据,是承认那些财务造假、资金挪用的证据属实,急着毁尸灭迹?还是觉得董事会的脸、李氏集团的规矩,能让你随便踩在脚下?”
萧淑妃猛地抬头,散乱的头发下,一双眼睛布满血丝,却还在嘴硬:“不是的!李总,是武明空陷害我!那些流水、录音都是伪造的!她因为我反对她的一些决策,就怀恨在心,故意设计陷害我!”她指着站在一旁的武明空,声音因为激动而尖锐,“她就是想踩着我的尸体上位!”
武明空站在原地,黑色西装上的咖啡渍还清晰可见,她却神色平静,连眼皮都没抬一下——胜负已分,萧淑妃的狡辩在铁证面前,不过是跳梁小丑的最后挣扎。
“陷害你?”李治冷笑一声,声音里的嘲讽毫不掩饰,“武明空要陷害你,需要动用三家独立机构的询价单?需要让银行出具盖了公章的流水原件?需要找到张远那个空壳公司的实际场地照片?”他示意令狐嘉,“把证据再放一遍,慢放,给萧总监好好看看,什么叫‘伪造’的证据。”
令狐嘉立刻操作电脑,幕布上重新播放起证据链。《关联交易明细对比表》《虚增业绩资金闭环图》《盛达贸易工商信息及现场照片》《银行流水原件》……每一张幻灯片都停留十秒,红色的标注线清晰地圈出关键信息。当播放到萧淑妃与张远的通话录音时,李治特意让令狐嘉暂停,放大了音频波形图:“萧总监,你是学过财务管理的,应该知道专业的音频鉴定能区分合成音和原始音。这录音的波形连贯,没有任何剪辑痕迹,你要我请鉴定机构的人来给你现场演示吗?”
萧淑妃的脸瞬间白了几分,她张了张嘴,却发现自己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。录音里她的声音清晰可辨,那句“钱转我妈卡上,别走你名下”像一把锤子,狠狠砸在她的心上。她双腿一软,若不是扶着会议桌,差点就跪了下去,声音里带上了哭腔:“是李彬!都是李彬逼我的!”
她猛地指向瘫坐在地上的李彬,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:“是他找到我,说玲珑的技术有缺陷,只要修改架构就能降本,并购款到手后分我两成!他还说资金走亲戚的账户安全,不会被查到!我一时糊涂,才被他蒙蔽了!”她哭得撕心裂肺,“我对李氏是忠心的啊李总!我只是被猪油蒙了心,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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