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峰咬着牙,嘴唇动了动,却没说出话来。李长老悄悄用拐杖碰了碰他的膝盖,眼神里带着警告——再闹下去,不仅他自己完了,泰山派也会跟着受牵连。赵峰这才不情不愿地朝着沈逸尘和谢昭言拱了拱手,声音含糊得像蚊子叫:“是我……是我一时冲动,说了不该说的话,还请沈少主和谢公子莫怪。”
“道歉就不必了。”谢昭言收起破妄镜,语气平淡,“只是希望赵少主以后能记住,玄门的规矩,不是用来欺负散修的,是用来约束自己的。要是再让我发现你练邪术害人,下次可就不是只让大家看看画面这么简单了。”
李长老赶紧打圆场,拉着赵峰往后退了几步,又对着沈逸尘使了个眼色,悄悄指了指自己的袖袋,然后就带着赵峰匆匆离开了演武场——赵峰的头埋得很低,连脚步都有些踉跄,像是怕被人认出来。
沈逸尘心里一动,知道李长老肯定有话要单独跟他说。他和谢昭言对视一眼,谢昭言轻轻点了点头,示意他去见李长老,自己则留在原地,应付周围修士的询问。毕竟破妄镜映出的画面太过震撼,不少修士都围过来,想问问赵峰和盟主余党的具体情况,还有些正派的修士,已经在商量着要去查泰山派弟子的近况,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人被吸了灵力。
沈逸尘跟着李长老来到演武场旁边的偏殿。偏殿不大,里面摆着几张旧木桌,墙角堆着些打扫用的工具,窗户敞开着,风里飘着远处桂树的香气,带着淡淡的甜味。李长老关上门,转身看向沈逸尘,脸上的和气消失不见,取而代之的是严肃和急切。
“沈少主,你可得小心啊。”李长老从袖袋里掏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纸条,递给沈逸尘,声音压得很低,几乎要贴在沈逸尘耳边,“这是我昨天晚上,从盟主的旧部那里偷偷听到的。他们说,灵脉大会的时候,要对‘知道灵脉真相的人’动手,尤其是你——他们知道你手里有你父亲的手札,还知道你体内有镇妖柱碎片,想趁大会人多眼杂,把你和谢公子都除掉。”
沈逸尘接过纸条,展开一看,上面的字迹很潦草,墨水还带着些晕染,显然是仓促写就的。除了李长老说的这些话,纸条末尾还画着一个小小的青鸾图案——和他腰间的玉佩、父亲手札上的青鸾纹路一模一样,连翅膀上的羽毛细节都分毫不差。
“李长老,这青鸾图案……”沈逸尘抬头看向李长老,眼里满是疑惑。他记得父亲说过,青鸾图案是他年轻时自己设计的,只有亲近的人才知道,李长老怎么会知道这个图案?
“这是你父亲当年的记号啊。”李长老叹了口气,语气里带着几分惋惜和怀念,“我和你父亲是同一年进的玄门,当年我们一起在灵脉殿学习,他研究灵脉共生的时候,就常用这个图案做标记。他说,青鸾是灵脉的守护者,这个图案代表着‘灵脉与众生共生,互不伤害’。”
李长老顿了顿,又接着说:“你父亲还跟我说过,要是以后玄门出了乱子,看到这个图案,就信画图案的人,别信盟主那些人的鬼话。他当年发现盟主想掠夺灵脉,就偷偷跟我说过,怕盟主会对他下手,还让我要是有机会,就把真相告诉你。现在看来,他当年的担心,果然没错。”
沈逸尘攥紧纸条,指腹摩挲着上面的青鸾图案,心里一阵发酸。原来父亲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,早就留下了记号,提醒后人别被盟主蒙蔽。他想起父亲手札里写的“灵脉非私产,乃众生之生机”,想起母亲临终前攥着他的手,反复说“别信盟主,保护好自己”,突然觉得肩上的担子更重了——他不仅要查清父亲的死因,还要守护好灵脉,不能让父亲和母亲的心血白费。
“多谢李长老告知。”沈逸尘对着李长老拱了拱手,语气里满是感激,“我会小心的,灵脉大会的时候,绝不会让盟主和三长老的阴谋得逞。要是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,李长老尽管开口。”
李长老点了点头,又叮嘱了几句“万事小心,别单独行动,灵脉大会那天多带些可靠的人”,然后就匆匆离开了偏殿——他毕竟是青阳派的长老,要是和沈逸尘待太久,被盟主的人看到,难免会惹上麻烦。
沈逸尘拿着纸条,回到演武场时,交流会的气氛已经缓和了不少。谢昭言正和几个正派的修士站在一起,手里拿着破妄镜,似乎在给他们看什么画面。看到沈逸尘回来,谢昭言立刻结束了谈话,快步走到他身边,压低声音问:“怎么样,李长老跟你说了什么?”
沈逸尘把纸条递给谢昭言,又把李长老的话一字一句地告诉了他。谢昭言看完纸条,眉头皱了起来,指尖轻轻敲着纸条上的青鸾图案:“看来灵脉大会真的是个陷阱,盟主和三长老肯定是想趁那个时候,把知道真相的人都一网打尽,然后独占灵脉。”
他顿了顿,又补充道:“赵峰手里的噬魂符,和张修士之前用的一模一样,肯定是盟主教他练的。盟主这是想在各世家安插自己的人,等灵脉大会的时候,这些人一起动手,就能轻易控制住局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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