灵脉大会的清晨,玄心城的广场被密密麻麻的修士挤满。广场中央搭起了三丈高的主台,主台上方挂着“肃清妖邪,灵脉归玄”的黑色幡旗,幡旗被风扯得猎猎作响,像极了城门口那把悬在头顶的冷刀。盟主穿着绣金的玄色长袍,端坐在主台中央的太师椅上,左手边站着面无表情的三长老,右手边的高台上,竟真的绑着阿瑶。
阿瑶的手腕和脚踝都被粗麻绳捆着,身上贴满了黄色的“镇妖符咒”,符咒上的朱砂纹路泛着冷光,像是要把她的灵息都吸走。她的头发散乱地贴在脸上,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,嘴唇却咬得通红,眼神里满是倔强,没有半点屈服。高台下方,几名盟主的亲信握着剑,死死地盯着阿瑶,像是在看守什么洪水猛兽。
沈逸尘站在修士群中,指尖攥得发白。他穿着陵光阁的白色劲装,腰间别着父亲的青鸾剑,怀里揣着父亲的手札和青阳派给的密道图——昨夜他几乎一夜未眠,反复确认密道的路线和灭灵阵的阵眼位置,可此刻看到阿瑶被绑在高台上,心还是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,连呼吸都变得困难。
“沈少主,好久不见啊。”盟主的声音透过灵力放大,传遍了整个广场,带着几分刻意的亲切,却让沈逸尘觉得格外刺耳,“怎么不站到台上来?难道是怕了?”
周围的修士纷纷转头看向沈逸尘,眼神里有好奇,有怀疑,也有几分看热闹的意味。沈逸尘深吸一口气,握着青鸾剑的剑柄,一步步走上主台——他知道,现在不能退缩,一旦退缩,不仅阿瑶会有危险,他和谢昭言的计划也会彻底败露。
“盟主找我,有什么事?”沈逸尘的声音很稳,没有半点慌乱,目光却紧紧盯着高台上的阿瑶,“阿瑶只是个普通村民,你把她绑在这里,是什么意思?”
盟主笑了笑,眼神里却没有半点暖意:“普通村民?沈少主,你可别骗大家了。这丫头是花妖,藏在雾隐村,偷偷吸收灵脉,还想勾结妖域的人,毁掉我们玄门的灵脉枢纽——这样的‘妖物’,难道不该绑起来吗?”
“你胡说!”阿瑶突然开口,声音虽然微弱,却很坚定,“我在雾隐村帮村民种灵谷,从来没有吸收过灵脉!是你的人要屠村夺灵脉,我才反抗的!”
“放肆!”三长老厉声呵斥,手里的弯刀指向阿瑶,“一个妖物,也敢在这里狡辩!信不信我现在就斩了你!”
“三长老,别急啊。”盟主拦住三长老,目光重新落回沈逸尘身上,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威胁,“逸尘,我知道你体内有镇妖柱碎片。只要你把碎片交出来,再亲手斩了这妖物,证明你对玄门的忠心,我就饶你和谢昭言一命,还让你当玄门的副盟主,怎么样?”
这话一出,全场哗然。修士们交头接耳,眼神里满是震惊——谁也没想到,沈逸尘体内居然有镇妖柱碎片,更没想到盟主会提出这样的条件。
沈逸尘握紧了青鸾剑,指尖能感觉到剑柄上的纹路,冰凉的触感让他保持着清醒。他很清楚,这是盟主的陷阱——一旦他亲手斩了阿瑶,就成了盟主的帮凶,再也洗不清;而且镇妖柱碎片一旦交出,盟主就能彻底掌控灵脉枢纽,到时候所有修士都会成为他的傀儡。
“盟主,镇妖柱碎片在我体内十几年,已经和我的灵脉融为一体,要是贸然取出,不仅我会没命,碎片也可能受损。”沈逸尘故意拖延时间,目光飞快地扫过广场入口——谢昭言还没来,他必须再撑一会儿,“至于阿瑶,她到底是不是妖物,还需要查清楚,不能仅凭你的一句话就下定论。”
“查清楚?”盟主冷笑一声,从怀里掏出一本泛黄的书,扔到沈逸尘面前,“这是玄门的典籍,上面写得清清楚楚,花妖都是邪物,会吸食修士的灵脉!你还要怎么查?沈逸尘,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,你就是想包庇这妖物,和谢昭言一起背叛玄门!”
说着,盟主突然提高声音,对着全场修士说:“大家看到了吗?沈逸尘勾结妖物,包庇叛徒,根本不配当陵光阁的少主!今天我就要清理门户,让大家知道,背叛玄门的人,都没有好下场!”
几名盟主的亲信立刻举着剑冲向沈逸尘,剑风凌厉,直逼他的面门。沈逸尘拔出青鸾剑,剑身上的青鸾纹路瞬间亮起,金色的灵息顺着剑刃流淌,他挥剑挡住攻击,剑刃与剑刃相撞,发出刺耳的金属撞击声。
可亲信的数量太多,沈逸尘很快就被围住,渐渐有些吃力。他一边抵挡攻击,一边看向广场入口,心里满是焦急——谢昭言怎么还没来?难道是遇到危险了?
就在这时,广场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,伴随着一道熟悉的灵力波动——是破妄镜的淡蓝色灵息!
“大家看清楚!盟主才是真正的凶手!”谢昭言的声音透过灵力传来,带着几分急切,又带着几分坚定。众人转头看去,只见谢昭言骑着一匹黑马,手里举着破妄镜,飞快地冲进广场。他勒住马缰绳,将破妄镜高高举起,指尖注入大量灵力——镜面瞬间释放出一道耀眼的淡蓝色光芒,光芒投射到主台后方的石壁上,映出了清晰的画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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