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秦叔。”沈逸尘看着他,心里一阵酸楚。小时候他总跟着父亲来密室,秦远不仅教他练剑,还经常偷偷给他带灵雾果吃,那时秦远的头发还是黑的,笑起来眼角的皱纹都带着暖意,可现在,他却苍老了这么多。
秦远走到石桌旁,从怀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木盒,木盒是用紫檀木做的,上面刻着陵光阁的玄鸟图腾,因为常年被人摩挲,表面泛着一层温润的光泽。他双手捧着木盒,递到沈逸尘面前,声音沉重得像灌了铅:“逸尘,有件事……我必须告诉你。老阁主他……他不是被囚禁,是被李长老下毒害死的。这是老阁主临终前让我交给你的,里面有他的‘墨影’剑穗,还有一封绝笔信。”
“什么?”沈逸尘的手猛地一抖,木盒差点掉在地上。他一直以为父亲只是被李长老囚禁在某个地方,只要找到机会就能救出来,可他怎么也没想到,父亲竟然早就被害死了!这个消息像一道惊雷,狠狠劈在他的心上,让他瞬间懵了,大脑一片空白,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。
他颤抖着打开木盒,里面铺着一层深蓝色的绒布,绒布上放着一个深蓝色的剑穗,剑穗是用天蚕丝做的,上面绣着陵光阁的玄鸟图腾,穗子的末端还沾着一点暗红色的痕迹,像是干涸的血迹——那是父亲的佩剑“墨影”的剑穗,当年父亲教他练剑时,就带着这个剑穗,他记得清清楚楚。旁边放着一张折叠得整齐的信纸,信纸是父亲常用的宣纸,纸上是父亲熟悉的字迹,虽然有些潦草,甚至有些笔画因为手的颤抖而变了形,却依旧有力,透着一股不屈的骨气:
“逸尘吾儿,当你看到这封信时,父已不在人世。李贼乃楚鸿余党,当年他诬陷我通妖,并非为了玄门大义,而是为了夺取陵光阁的权力,更是为了独占锁妖塔下的灵心泉。他在我日常喝的茶里下了‘蚀心散’,此毒无色无味,会慢慢侵蚀心脉,让我日渐衰弱,最后吐血而亡。
父自知命不久矣,便暗中让秦远修建了锁妖塔的密道,一是为了保护问心宗的余脉,二是为了给你留下一条后路。谢临渊后人谢昭言,身负问心宗的破妄镜,此镜能辨世间真伪,乃揭露李贼阴谋的关键。你务必找到他,与他联手。
秦远手中有三十五位旧部的名单,这些人都是忠于我的,你拿着我的剑穗去找他们,他们就会听你号令。切记,不可冲动,需等待时机,待灵心泉异动之时,便是揭穿李贼阴谋之日。
父这一生,无愧于玄门,无愧于天地,唯一遗憾的是没能看着你长大,没能陪你喝上那杯在雾隐村说好的灵脉米酒。吾儿,你要好好活着,要守住自己的本心,要还问心宗一个清白,还妖域一个公道。父虽死,魂必护你。
沈青山绝笔。”
信纸的末尾,沾着一块明显的血渍,血渍已经发黑,显然是父亲写绝笔信时,忍不住咳出来的血。沈逸尘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,顺着脸颊往下淌,滴在信纸上,晕开了淡淡的墨痕。他攥着信纸的手越来越紧,指节泛白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渗出血来,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——心里的疼,比手上的疼厉害千百倍,像是有一把刀在不停地剜着他的心脏,让他几乎喘不过气。
“李长老……楚鸿……”他咬着牙,声音里满是恨意,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,“我一定要为爹报仇!一定要揭穿你们的阴谋!一定要让你们血债血偿!”
“逸尘,你先冷静。”秦远赶紧扶住他的肩,生怕他因为激动而失了分寸,“老阁主临终前反复叮嘱我,让你不可冲动,李贼现在势力庞大,玄门各阁都有他的人,若是贸然行动,只会白白牺牲。”
秦远从怀里掏出一张泛黄的名单,名单是用毛笔写的,上面密密麻麻地记着三十五个名字,每个名字后面还标注着他们现在的职位和住处——有的在玄门的执法阁当差,有的在药阁负责药材管理,还有的在城外的据点守着灵脉节点。他把名单递给沈逸尘:“这就是老阁主说的旧部名单,这些人都是我亲自联络的,对老阁主忠心耿耿,只要你拿着老阁主的剑穗去找他们,他们就会全力配合你。”
沈逸尘接过名单,指尖触到纸上凹凸不平的字迹,心里一阵温暖。原来父亲早就为他铺好了路,原来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人在战斗。这些旧部,就是他对抗李长老的最大底气,也是他实现父亲遗愿的希望。
“秦叔,谢谢你。”他擦了擦眼泪,眼神里的悲痛渐渐变成了坚定,“现在我们有了旧部,有了真相,还有锁妖塔里的昭言,只要我们里应外合,一定能救出那些半妖孩子,揭穿李长老的阴谋。”
“说得对。”秦远点了点头,从石桌下拿出一个黑色的包裹,包裹用粗麻绳捆得紧紧的,他把包裹递给沈逸尘,“这里面是五百颗灵脉晶石,还有一些疗伤的丹药,都是老阁主当年留下的,你拿着用。另外,我已经让人盯着盟主府和锁妖塔的动静了,李长老最近把他的心腹都调到了锁妖塔附近,还让人准备了大量的法器,估计是想在三日后的“灵脉祭”上,用半妖孩子的妖丹催动灵心泉,彻底掌控灵脉之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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