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里有药粉,是治风寒和外伤的,你们谁不舒服,就用温水冲了喝。”沈逸尘从食盒最底层拿出油纸包的药粉,走到一个抱着小女孩的姑娘面前。那姑娘大约十三四岁,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粗布裙,裙摆破了好几个洞,露出冻得发紫的脚踝。她怀里抱着的小女孩才三岁左右,小脸通红,呼吸急促,嘴唇干裂,显然是发了高烧,昏昏沉沉地靠在她怀里,嘴里还断断续续地喊着“娘”。
姑娘接过药粉时,手指抖得厉害,油纸包在她手里晃了好几下,才勉强拿稳。她对着沈逸尘深深鞠了一躬,声音细得像蚊子叫,却带着抑制不住的哭腔:“谢……谢谢公子。我……我们记住您的恩情了,以后要是有机会,一定报答您。”
“不用报答,好好照顾妹妹,也照顾好大家。”沈逸尘站起身,又从袖袍里掏出一小袋灵脉晶石,悄悄塞到姑娘手里,“这个你拿着,要是以后有机会出去,能换点吃的和药。”
姑娘愣了一下,看着手里的晶石,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,她赶紧擦干眼泪,把晶石紧紧攥在手里,像是握住了救命的稻草。沈逸尘没再多说,转身走出东厢房——他知道,现在说再多安慰的话都没用,只有尽快救出他们,才能让他们真正安心。
守在门口的修士见他出来,赶紧迎上去,眼神里满是好奇,却不敢多问。沈逸尘从袖袍里掏出另一袋灵脉晶石,塞到他手里,晶石沉甸甸的,在阳光下泛着淡蓝色的光:“这些你拿着,以后每天都按这个标准给他们送食物和药,食材要新鲜,粥要熬得稠,药要按时给他们送。别让盟主知道,要是出了岔子,我担着。”
修士捏着手里的晶石,突然明白了什么,眼眶微微发红。他在这关押点守了半年,见过太多半妖被折磨得不成样子,心里早就不是滋味,只是不敢违抗盟主的命令。现在有沈少主撑腰,他终于能做些对得起自己良心的事了。他用力点头:“少主放心,属下一定照办!每天都会亲自盯着,绝不会让孩子们受委屈!”
沈逸尘拍了拍他的肩,转身走出关押点。刚到巷口,就见林砚靠在一棵老槐树下,手里攥着一个黑色令牌,令牌上刻着陵光阁的玄鸟图腾,图腾边缘还镶着一圈银边,是当年父亲沈青山当阁主时用的密室令牌,整个陵光阁只有两块,一块在父亲手里,另一块就在秦远那里。
“少主,秦前辈已经在陵光阁的密室等着您了,这是密室的令牌,秦前辈让我交给您。”林砚快步走过来,压低声音,语气里带着几分激动,“秦前辈说,他知道老阁主的很多事,还带了老阁主留下的重要东西,说是能帮您揭穿李长老的阴谋。”
沈逸尘接过令牌,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,心脏猛地一跳。秦远是父亲最信任的副手,当年父亲被李长老诬陷囚禁后,秦远就带着一部分旧部从玄心城消失了,有人说他被李长老派人杀了,有人说他逃去了妖域,这些年沈逸尘一直在找他,却始终没有消息,没想到林砚竟然真的能联系上他。
“赵虎、钱松,你们先回陵光阁,盯着盟主府的动静,要是有什么异常,立刻派人告诉我。”沈逸尘转头对身后的两个弟子吩咐道。
“是,少主!”赵虎和钱松齐声应道,转身朝着陵光阁的方向走去。
沈逸尘跟着林砚,快步穿过几条僻静的小巷,朝着陵光阁走去。陵光阁在玄心城中心位置,是玄门五大阁之一,阁内建筑宏伟,飞檐翘角,朱红的立柱上刻着玄鸟图腾,透着几分威严。只是如今的陵光阁,早已不是当年父亲当阁主时的模样,大部分弟子都是李长老安插的人手,只有少数几个是父亲的旧部,还在暗中等着机会。
沈逸尘熟门熟路地绕过后院,后院的假山是当年父亲特意让人修建的,假山后面藏着一间密室,是父亲用来和旧部商议要事的地方,只有阁主和持有令牌的亲信才能进入。他走到假山前,将令牌贴在假山侧面的凹槽处,“咔嗒”一声轻响,凹槽处的石壁缓缓移开,露出一个黑漆漆的入口,里面传来烛火跳动的光影,还夹杂着淡淡的檀香——那是父亲生前最喜欢的檀香,是从西域运来的,燃起来能让人静下心来。
“少主,我在外面等着您,要是有情况,我会用暗号通知您。”林砚站在入口处,压低声音说。
“好,辛苦你了。”沈逸尘点了点头,深吸一口气,走进了密室。
密室不大,大约二十平米,地面铺着青石板,墙壁上挂着几幅已经泛黄的字画,都是父亲当年收藏的。中间摆着一张石桌,石桌上点着两根白烛,烛火摇曳,映着坐在石桌旁的一个中年男人。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灰袍,头发花白了大半,眼角和额头的皱纹里还沾着些尘土,显然是刚赶回来不久,却依旧脊背挺直,坐姿端正,正是秦远。
“逸尘……你终于来了。”秦远见他进来,猛地站起身,声音哽咽,眼眶瞬间红了。他上前两步,仔细打量着沈逸尘,从额头看到肩膀,又看到他腰间悬着的青鸾剑,眼眶更红了,“老阁主要是知道你好好的,还这么有出息,一定很高兴。当年你才这么高,还跟着我练剑,现在都长这么大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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