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李守兔,”李雪直接叫了她的全名,目光锐利地刺向她,“告诉我,你恨郝木峰吗?”
这个问题像一颗炸弹,在李守兔耳边炸响。她猛地抬起头,眼睛瞪得大大的,里面瞬间翻涌起极其复杂的情绪:恐惧、委屈、被欺骗的愤怒、以及一种被压抑的、尖锐的痛苦。她的嘴唇哆嗦着,想说什么,却又不敢。
“说实话。”李雪的声音不高,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,“这里只有我们两个。他不在。”
李守兔的胸口剧烈起伏着,眼泪毫无征兆地大颗大颗滚落下来。她看着李雪平静却带着伤痕的脸,看着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,长久以来积压的屈辱、愤怒和被当作玩物般抛弃的恨意,终于冲破了恐惧的堤坝。
她用力地点了点头。非常用力。泪水随着点头的动作甩落。
“恨。”她哽咽着,声音破碎却清晰,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决绝,“我恨他!郝太太,我恨他!他骗我!他打击我!他把我当成垃圾一样扔掉!我恨死他了!” 她像是打开了闸门,压抑的哭诉和咒骂倾泻而出,身体因为强烈的情绪而剧烈颤抖。
李雪安静地听着,脸上没有任何表情。直到李守兔的哭诉渐渐变成断断续续的抽泣,她才再次开口,声音依旧平稳,没有任何起伏,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冰冷:
“很好。既然恨他……” 李雪的目光从李守兔泪痕斑斑的脸上移开,落到虚空中的某一点,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,“那就把你对他的恨,用在我身上。”
李守兔的抽泣声戛然而止。她猛地抬起头,脸上还挂着泪珠,眼睛里充满了极度的困惑和难以置信,以为自己听错了:“什…什么?郝太太…您说什么?”
李雪缓缓转过头,重新看向李守兔,眼神平静无波,清晰地重复:“我说,把你对郝木峰的恨,发泄在我身上。”
她微微停顿了一下,像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,补充道:“我还是他的合法妻子。”
这句话像一把冰冷的钥匙,瞬间打开了某种禁忌的锁链。李守兔脸上的困惑瞬间被一种扭曲的、近乎疯狂的光芒所取代。她理解了李雪的意思。那是一种最直接、最极端、也最具毁灭性的报复方式——通过占有和玷污郝木峰法律意义上的妻子,来践踏他作为男人的尊严,来发泄自己被他玩弄和抛弃的滔天恨意。李雪将自己作为了报复郝木峰的工具和祭品。
李守兔的呼吸骤然变得粗重急促。她看着坐在沙发上面容平静、伤痕累累的李雪,看着这个郝木峰名正言顺的妻子。恨意的火焰在她眼中熊熊燃烧,烧毁了最后一丝理智和犹豫。被抛弃的痛苦、被欺骗的愤怒、以及一种扭曲的、想要毁灭郝木峰一切的欲望,彻底吞噬了她。
她猛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,动作带着一种被恨意驱动的凶狠。她没有说话,只是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,直直地扑向沙发上的李雪。
李雪没有躲闪,甚至没有移动。她只是闭上了眼睛,身体微微向后靠在沙发背上,将自己完全打开,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,等待着恨意的降临。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,只有一片死寂的平静,仿佛即将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无关。
客厅里,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、衣物摩擦的窸窣声,以及一种令人窒息的、充满了痛苦、恨意和毁灭气息的沉默。窗外,惨白的天光无力地照耀着这座城市,公寓楼下的街道开始传来车流和人声的嘈杂,新的一天开始了。而在这个冰冷的客厅里,时间仿佛凝固在了一场由仇恨驱动的、无声的风暴中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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