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明,东林书院。
顾宪成、高攀龙等东林党人魂魄悲愤不已。
“阉党可恨,然其害犹在朝堂!这文字之狱,直扼天下读书人之咽喉,诛心于无形!”
高攀龙痛道。
“理学本为修身治国之学问,竟被帝王用来编织思想的罗网,从此天下士人,非奴才即哑巴,可悲!可叹!”
画面三:宽容下的腐败,吏治的溃堤。
天幕色调转为昏黄,象征康熙晚年。
场景从庄严的朝堂,转向地方衙门的幕后。
【康熙晚年,标榜‘宽仁’,对官员贪污腐败的惩治力度大不如前。】
典型例证浮现:
曹寅、李煦家族长期担任江宁织造、苏州织造等肥差,其亏空国库银两高达数百万两。
康熙心知肚明,却多次宽容,甚至私下挪用内帑帮其弥补亏空,以保全“老臣”、“家奴”颜面及江南稳定。
各地钱粮亏空成为普遍现象。
官员们上下其手,欺瞒皇帝。
康熙虽有所察觉,感叹“诸臣为秀才,皆徒步布素,一朝得位,便高轩驷马,八驺拥护,皆何所来赀?可细究乎?”
却并未采取雷霆手段整顿,往往睁只眼闭只眼。
【根源在于康熙的统治哲学转向‘安静’、‘不生事’、‘维持现状’。】
他担心严厉整顿会引发官场动荡,影响他晚年追求的“平稳”。
画面中,老年的康熙在奏折上批阅“知道了”、“该部议奏”等含糊字句,昔年清算鳌拜、平定三藩的锐气消磨殆尽。
【评语: 这种“仁慈”是对帝国肌体的慢性毒杀。官僚系统彻底失去有效监督,腐败制度化、普遍化。雍正即位后面对的“积弊如山”,正是康熙晚年宽容所积累的恶果。康熙赢得了官员群体(尤其是汉族官僚)对其个人‘宽厚’的感激,却让王朝付出了吏治腐败、国库虚空的沉重代价。】
大秦,咸阳宫。
嬴政勃然作色。
“荒谬!贪官污吏,乃国之蠹虫!宽容贪腐,即是残害百姓!岂不闻‘法不阿贵,绳不挠曲’?皇帝与家奴私相授受,置国法于何地?此非宽仁,乃是昏聩!朕若知有官吏如此,必车裂以儆效尤!这‘圣祖’晚节,有大亏!”
画面四:赋役制度的僵化,“永不加赋”的反面。
天幕回到那份着名的“滋生人丁,永不加赋”诏书,但画面随之裂开,显现出地方社会的真实图景。
【政策本意为善,但固定丁银基数后,产生了意想不到的恶劣后果:】
地方官员再无动力精确统计人口,因为统计多了也不会增加丁银收入,反而可能因人口增加显露出治理“不力”。
导致全国人口统计严重失实,政府无法掌握真实民情。
丁银负担被转嫁。
地方官吏为完成税收任务,往往将丁银摊入田亩,或巧立杂税名目。
真正无地少地的贫民负担未必减轻,而拥有大量田产的绅衿富豪则利用特权逃税,加剧土地兼并和社会不公。
户籍制度固化,阻碍人口流动。
人为将百姓束缚在原有土地上,以适应僵化的税收体系,不利于经济发展和社会活力。
【与此同时,康熙后期土地兼并日趋严重。】
皇庄、官庄、八旗贵族、汉族地主大肆兼并土地,“富者田连阡陌,贫者无立锥之地”的景象在盛世下重现。
画面中,失去土地的农民沦为佃户或流民,眼中充满绝望。
【评语: “永不加赋”成为一个漂亮的宣传口号和道德光环,掩盖了税收体系实质上的不公与失效,也掩盖了土地问题这一封建社会根本矛盾的恶化。它将明代“一条鞭法”以来的赋役改革引向了一个僵化的死胡同,将改革的难题和社会的炸药包,留给了他的继任者。】
大汉,未央宫。
刘邦神色凝重,对萧何、曹参说。
“看到了吗?治大国如烹小鲜,火候差不得,他是好心,怕加赋激起民变,想固化税收求稳定,可这世道是活的,土地在流动,人口在变化,你把税收钉死了,就等于放任豪强去吸百姓的血!下面的官吏正好上下其手,这不是安民,是养痈遗患!后来的皇帝,想动这块骨头,难了!”
画面五:九龙夺嫡的深远毒害。
天幕重现九子夺嫡的惨烈景象,但视角拉远,展现其对帝国政治的长期破坏。
【这场持续十余年的储位之争,影响远超宫廷:】
朝堂彻底分裂。
百官不得不选边站队,朋党之争白热化,行政效率低下,政务多陷于扯皮攻讦。
人才选拔扭曲。
才能不再是首要标准,站队正确、投靠某位皇子成为晋升捷径。
如年羹尧、隆科多等,其崛起皆与拥立雍正密切相关。
康熙个人权威受损。
晚年的猜忌、反复,削弱了皇帝“乾纲独断”的神圣性,暴露了最高权力的脆弱和宫廷政治的肮脏。
留下了残酷的政治斗争范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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