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马魁推开那扇破旧的木门时,屋内弥漫着一股陈腐的霉味,扑面而来。马魁被这股味道刺激得咳嗽了几声,就在这时,他突然感觉到身后有一个人影,惊得他一个趔趄,差点摔倒在地。待看清青阳子那张沉静的面庞,马魁那原本浑浊不堪的眼珠,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猛地撑开一般,瞪得浑圆,恐惧如同一股黑色的洪流,在瞬间将他紧紧地攫住。
道...道长? 马魁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,发出的声音干涩而嘶哑,仿佛那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一般。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,尤其是那只空荡荡的袖管,此刻更是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扯着,让他下意识地用另一只手紧紧捂住,仿佛那早已不存在的断臂,还在隐隐作痛。
“您……您还活着?”马魁的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而有些颤抖,他的双眼瞪得浑圆,像是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一般,死死地盯着青阳子,仿佛想要透过他的外表看到他的内心深处。
青阳子的声音并不大,却仿佛带着一种能够穿透人的灵魂的力量,在这狭小的空间里不断地回响着,让人无法忽视。他的语气平静而沉稳,没有丝毫的波澜,但却让人感觉到一种无法言说的威压,就像是一座巍峨的高山,让人在他面前自然而然地生出敬畏之心。
“贫道青阳子。”青阳子淡淡地说道,他的声音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。说完,他反手轻轻合上了那扇破旧的门,将外面的喧嚣彻底隔绝开来。这看似微不足道的一个小动作,却让马魁的心跳愈发急促起来,他的额头上甚至开始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,沿着他的脸颊滑落。
“马魁,贫道寻你多年。”青阳子的步伐稳健而坚定,他一步一步地朝着马魁走去,每一步都像是踩在马魁的心上,让他的心脏不由自主地跟着跳动。随着青阳子的靠近,马魁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压力扑面而来,他的呼吸也变得有些困难起来。
马魁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,他像是失去了全身的力气一般,颓然跌坐在一张破旧不堪、吱嘎作响的凳子上。是...是为了当年的事?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,‘血手人屠’...那个杀神...所有人都死了,都死了啊! 他的话语像是被一股巨大的悲痛撕裂开来,让人听了不禁心生怜悯。
青阳子走到马魁面前,居高临下地看着他,他的目光如炬,仿佛能洞悉马魁内心最深处的秘密。贫道只想问一句,当年那场劫掠,当真只是为了钱财?
马魁像是突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提起了头,他的双眼猛地瞪大,眼神剧烈地闪烁着,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他内心深处激烈地挣扎。他用力地吞咽了一下,喉结在他那粗壮的脖颈上艰难地滚动着,发出了“咕嘟”一声。
“道长……我……我这条贱命,是兄弟们拿命换来的啊……”马魁的声音有些颤抖,似乎每一个字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,“这些年,我……”他喘着粗气,额头上的汗珠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,浸湿了他那破旧的衣衫。
然而,尽管内心充满了恐惧和犹豫,那深埋心底的疑惧最终还是压倒了沉默的本能。马魁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,他的声音突然压低,带着一种梦呓般的惊恐,“不是……不只是为钱!他们……那群魔鬼,翻箱倒柜的,就像在找什么特别的东西!我……我那时被砍翻在地,只能装死……可我听见……听见他们有人嘶吼……‘地图呢?钥匙在哪?!给我仔细搜!’”
“地图?钥匙?”青阳子的瞳孔骤然收缩,他的心中涌起了一股强烈的震惊。这四个字如同投入古井的石子,在他那原本平静的心中激起了汹涌的暗流。他立刻意识到,这与他多年来追踪“血手人屠”所察觉到的疑点竟然不谋而合!
那屠夫的行动飘忽不定,如同鬼魅一般,让人难以捉摸其踪迹。他的手段残忍而毒辣,但却并非毫无规律可循。每一次的劫掠都似乎蕴含着某种强烈的、近乎偏执的目的,这种目的性远远超出了普通沙匪仅仅为了求财的范畴!
一股寒意像一条冰冷的蛇,顺着青阳子的脊背悄然攀爬。他不禁心生恐惧,对那位来自江南的柔弱女子——林晚,产生了深深的疑虑。她的身上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,竟然会引来了如此凶残的煞星?这背后,究竟是怎样一只无形的巨手在操纵着这一切?
线索就像断了线的珠子,散落一地,虽然有“地图钥匙”这颗关键的提示,但依然杂乱无章,无法拼凑成一条清晰的脉络。青阳子心情沉重地返回慈航静斋,仿佛整个世界都被一层阴霾所笼罩。
当他刚刚踏进山门,一个负责洒扫的年轻尼姑便急匆匆地迎了上来。她的脸上带着几分困惑和不易察觉的紧张,似乎有什么事情让她感到不安。
“道长,您回来了。”小尼姑合十行礼,声音压得很低,仿佛生怕被别人听到似的,“斋外……来了位女施主,衣衫破旧,满面风尘,说是姓苏,从很远的地方来,指名要见能主事的人。她的神情异常怪异,整个人像是被一股巨大的悲伤所笼罩,不停地哭泣着。无论旁人如何询问,她都只是含糊其辞地说是“故人”,再也不肯透露更多的细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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