显然,在了尘最后与强敌殊死搏斗时,他不惜一切代价,甚至引爆了自身的佛魔之力来对抗敌人。而这一举动,无疑也透支了这枚符牌中所蕴含的力量。
幽月深吸一口气,定了定神,然后集中精神,尝试着将自己那一丝微弱的神念,如同探针一样,小心翼翼地探入符牌之中。
当她的神念进入符牌内部时,她立刻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寂静。原本应该是如同涓涓细流般平和温暖的力量,如今却几乎已经耗尽,只剩下一片死寂。
然而,就在这一片死寂之中,幽月却突然感觉到了一丝微弱的、如同春日种子般的禅意。这丝禅意虽然极其微弱,仿佛随时都会熄灭,但它却又无比坚韧,带着一种生生不息的意味,就像在黑暗中独自闪耀的星星,虽然渺小,却充满了希望。
她的动作轻柔得仿佛生怕惊醒了什么,双手微微颤抖着,仿佛手中捧着的是整个世界最珍贵的宝物。那点微弱的禅意种子,就像清晨草叶上的一滴露珠,晶莹剔透,却又脆弱无比。
她全神贯注地引导着这丝禅意,将自己最精纯、最平和的幽冥之力与之相融。这幽冥之力,此刻宛如一艘小小的船,承载着那佛门禅意,缓缓地、缓缓地驶向了尘的心脉深处。
当这丝禅意终于抵达了尘的内心世界时,奇迹发生了!那原本微弱得如同星火般的禅意,在进入了尘那枯槁、混乱、如同狂风暴雨般的识海之后,竟如同在无边的黑暗中点燃了一盏小小的酥油灯。
这盏灯虽然微小,却散发出明亮而温暖的光芒,照亮了一小片区域。在这片被照亮的区域里,原本狂暴的佛魔之力似乎也感受到了这丝宁静与祥和,它们的冲撞和撕扯变得不再那么激烈,仿佛被一只无形而温柔的手轻轻抚摸了一下。
尽管这股狂暴的力量并没有完全平息,但那自毁般的侵蚀速度,竟然真的肉眼可见地减缓了一丝。这一丝的变化,对于了尘来说,或许就是生死之间的一线希望。
了尘原本紧蹙的眉头似乎稍稍舒展了一些,他那因剧痛而微微痉挛的身体也逐渐恢复了平静,不再像之前那样颤抖不止。尽管他的呼吸依旧微弱得让人揪心,但已经不再像之前那样急促和散乱,而是变得稍微平稳了一些。
一直守在一旁的幽月,心中紧绷的那根弦终于稍稍放松了一丝。她知道,这只是暂时的缓解,就如同扬汤止沸一般,虽然能够起到一定的作用,但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。那点禅意种子实在太过微弱,难以持久地发挥作用。
然而,这一点点的变化,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极为珍贵的了。至少,这为他们争取到了一点宝贵的时间,让他们有了一点点喘息的机会。希望,似乎又从绝望的缝隙中透出了一丝微光。
队伍不敢有丝毫停歇,日夜兼程地赶路。终于,在离开葬沙古漠边缘后的第二日黄昏,他们远远地看到了风蚀堡的身影。那是一座低矮的城堡,城墙由夯土垒砌而成,在夕阳的余晖下,泛着苍凉的土黄色,仿佛是这片荒芜之地的一部分。
然而,就在他们逐渐靠近风蚀堡的时候,一种异样的气氛开始从堡内弥漫出来。这种气氛就像是一股无形的压力,让他们刚刚因为抵达目的地而略微放松的心情,瞬间又紧绷了起来。
当他们终于看清风蚀堡的堡门时,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了。只见堡门处的守卫人数竟然比平时多了一倍不止,而且这些守卫都是些陌生的面孔,他们的眼神锐利如鹰,不停地来回巡视着,透露出一股肃杀之气。
看到孙校尉带领的这支丢盔弃甲、狼狈不堪的残兵败将回来,守卫们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打开城门迎接,而是迅速派人向内通报。与此同时,他们手中的刀剑纷纷出鞘一半,弓弩也都被拉满了弦,摆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架势。
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,紧张的气氛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。很快,一名身着镇魔司都尉服饰的中年军官出现在了墙头。他面色冷峻,目光如刀,居高临下地扫视着下方这支士气低迷、伤痕累累的队伍。
他的目光最后落在了被幽月护在身前、昏迷不醒的了尘身上,以及同样状态不佳的幽月身上。
“孙校尉?”王都尉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,如洪钟一般响亮,但其中却蕴含着一种公事公办的冷漠和疏离,让人不禁心生寒意。
“奉指挥使大人紧急军令,风蚀堡即日起由我部全面接管!”王都尉的话语如同惊雷一般,在孙校尉的耳边炸响,“所有从葬沙古漠遗迹事件中返回的人员,需立刻接受隔离审查!交出所有随身武器,进城后不得随意走动,等候传讯!”
孙校尉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,他瞪大了眼睛,难以置信地看着王都尉,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荒谬的事情。他上前一步,强压着心中的怒火,声音略微有些颤抖地说道:“王都尉!你这是何意?我等刚经历九死一生,伤亡惨重,兄弟们急需救治休整!雷千户他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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