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市老街区的拐角处,有一家经营了几十年的老钟表店。最近,店主的儿子发现,父亲总是在午夜时分对着一只旧座钟发呆,嘴里念念有词,甚至会对着空气说话。
“我父亲以前不是这样的,”年轻人找到陆沉,“自从半年前我爷爷去世后,他就变得很奇怪,总说爷爷还在店里。”
陆沉和苏念来到钟表店。店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钟表,滴答声此起彼伏。店主是个头发花白的老人,正坐在柜台后,轻轻擦拭着一只老式座钟。看到陆沉手中的怀表,老人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。
“这只表……和我父亲的座钟是同一个年代的,”老人说,“我父亲是钟表匠,一辈子都在修表,这只座钟是他亲手做的,也是他最喜欢的作品。”
陆沉的怀表与座钟产生了共鸣,微光交织在一起。他感知到一个老人的意识碎片,来自店主的父亲。“座钟……还没修好……”意识信号断断续续,带着强烈的执念。
原来,店主的父亲在去世前,一直在修复这只座钟,但因为突发重病,没能完成。他的意识因为这份执念,被困在了座钟里,无法安息。
陆沉让店主找出父亲留下的工具和图纸,按照意识碎片传递的信息,一点点修复座钟。当最后一个零件安装完毕,座钟发出清脆的“滴答”声,指针准确地指向午夜12点。
怀表的微光与座钟的光芒融合在一起,一个慈祥的老人身影浮现出来,他对着店主微笑点头,然后渐渐消散。店主泪流满面,对着空气深深鞠躬:“爸,您放心吧,我会把您的手艺传承下去。”
时光回响
座钟清脆的滴答声,像一把钥匙,撬开了时光的缝隙。那声音沉稳而有力,带着老式钟表独有的厚重质感,渐渐盖过了店里其他钟表杂乱的声响,成为整个空间的节奏核心。
店主老周跪在地上,泪水顺着布满皱纹的脸颊滑落,滴在木质地板上,晕开一小片深色的印记。他望着父亲渐渐消散的身影,嘴唇颤抖着,重复了一遍又一遍:“爸,您放心,您的手艺,我一定好好传下去,绝不会断在我手里。”
陆沉收起怀表,银质的表壳上还残留着与座钟共鸣时的余温。他站在柜台旁,看着老周通红的眼眶,眼底没有过多的情绪,却带着一种洞悉世事的平和。苏念则悄悄退到门边,给这对跨越生死的父子留出最后的告别空间,指尖轻轻摩挲着采访本的边缘,心里泛起一阵酸涩的暖意。
直到老周父亲的身影彻底融入空气中,那股萦绕在店里的、带着遗憾与执念的气息才渐渐淡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释然的平和,仿佛积压了半年的阴霾终于被阳光驱散。
老周慢慢站起身,用袖口擦了擦脸上的泪水,转身看向陆沉和苏念,深深鞠了一躬:“谢谢你们,真的谢谢你们。如果不是你们,我父亲恐怕永远都不能安心离开,我也……我也永远不知道他心里藏着这样的遗憾。”
“举手之劳。”陆沉微微颔首,目光落在那只刚刚修复的座钟上。红木的钟身泛着温润的光泽,钟面上的罗马数字清晰规整,指针在“12”的位置静静伫立,每一次滴答声都像是在诉说着时光的故事,“他只是放不下毕生的手艺,放不下这只未完成的座钟。现在心愿了了,自然就能安息了。”
苏念走上前,递过一张纸巾,轻声说:“周老先生,节哀。您父亲看到您的决心,一定很欣慰。”
老周接过纸巾,擦干眼泪,脸上露出一丝释然的笑容,虽然带着泪痕,却格外真切:“是啊,他一辈子都痴迷钟表,这双手修了一辈子的表,做了一辈子的钟,最在意的就是这份手艺。我小时候总嫌他唠叨,说修表又苦又累,赚不了几个钱,不愿意学。直到他走了,我才明白,这不仅仅是一门手艺,更是他一辈子的心血。”
他走到柜台后,打开一个尘封已久的木盒,里面整齐地摆放着各种细小的修表工具,还有一沓泛黄的图纸,上面画满了密密麻麻的钟表结构图,线条流畅而精准,显然是倾注了大量心血。“这是我父亲留下的工具和图纸,以前我总觉得这些东西占地方,随便扔在角落里。半年前他走后,我看着这些东西,心里就堵得慌,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。”
老周拿起一张图纸,指尖轻轻拂过上面的字迹,眼神温柔而怀念:“这张是他设计这只座钟的图纸,改了足足八次,才定下最终的样式。他说,这只座钟要能精准走时,还要能承载时光的重量,让每一个听到滴答声的人,都能想起那些值得珍惜的日子。”
苏念看着那些图纸,心里满是敬佩:“周老先生的手艺,一定非常精湛吧?”
“那是自然。”提到父亲的手艺,老周的脸上露出骄傲的神色,“以前整个老街区,谁家的钟表坏了,都会送到我们店里来。我父亲修过的表,从来没有出过差错,就算是几十年前的老古董,到了他手里,也能恢复如初。有一次,有人拿着一只清朝的怀表来修,零件坏得不成样子,好多修表师傅都束手无策,我父亲花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,一点点打磨零件,最后竟然真的修好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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