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快点!”苏念在一旁帮忙扶住防盗网,手心全是冷汗。
终于,“哐当”一声,防盗网被撬开一个足够人钻过去的口子。陆沉先翻身跳了出去,落在隔壁阳台的空调外机上,接着伸手去拉苏念。苏念深吸一口气,抓住他的手,小心翼翼地爬过去,脚下的空调外机晃了晃,吓得她紧紧闭住眼睛。
两人刚落在隔壁的阳台,就听到自家出租屋的门被猛地撞开,男人的呵斥声传了出来:“人呢?跑哪儿去了!”
陆沉拉着苏念,顺着空调外机往下爬,老居民楼的外墙没有防护,只有空调外机和水管可以借力。苏念的腿不住地发抖,好几次差点踩空,都被陆沉死死拽住。爬到三楼时,她低头往下看,头晕目眩,只能紧紧跟着陆沉的节奏。
终于,两人顺着一楼的水管滑到地面,跌跌撞撞地冲进旁边的小巷。巷子里堆满了杂物,弥漫着潮湿的霉味,他们不敢停留,一路狂奔,直到跑出老居民区,坐上一辆路过的出租车,才稍稍松了口气。
“师傅,去红星报废场。”陆沉报出地址,转头看向苏念,她的头发凌乱,脸上沾着灰尘,却眼神坚定,紧紧抱着怀里的帆布包。
出租车一路往城郊开,窗外的景色渐渐从高楼大厦变成低矮的平房,最后只剩下连绵的山坡和荒芜的田野。半个多小时后,车停在一片废弃的区域前,红色的水塔锈迹斑斑,“红星报废场”的字迹早已模糊不清,门口的铁门歪斜着,上面挂着一把生锈的大锁。
付了车费,看着出租车开走,两人才走到铁门前。陆沉用瑞士军刀撬开大锁,推开铁门,里面杂草丛生,齐腰高的野草遮住了地面,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和腐烂的气息。报废的汽车东倒西歪地堆在里面,有的只剩下骨架,有的还保留着残破的车身。
“分头找,重点看公交车。”陆沉掏出手机,打开手电筒,“小心点,这里可能有埋伏。”
两人一前一后,在杂草和废车之间穿梭,手电筒的光束在黑暗中晃动,照亮一张张扭曲的金属外壳。苏念的心跳得飞快,总觉得身后有人盯着,她时不时回头看一眼,只有摇曳的野草和沉默的废车。
不知找了多久,陆沉突然停住脚步,手电筒的光束定格在不远处的角落里——一辆残破的公交车,车身布满锈迹,车头上的编号虽然模糊,但依稀能辨认出“044”三个数字!
“找到了!”陆沉的声音抑制不住地激动,快步跑了过去。
苏念立刻跟上去,两人围着公交车转了一圈,车门早已不知所踪,车窗玻璃碎得只剩框架。陆沉率先跳上车厢,车厢里积满了厚厚的灰尘,座椅东倒西歪,有的已经断裂,散落在地上。
手电筒的光束扫过车厢,两人的目光同时落在第4个座位上——那把座椅相对完整,椅背上的37号刻痕虽然被灰尘覆盖,但仔细看,仍能清晰辨认。
陆沉蹲下身,小心翼翼地拂去座位下的灰尘,金属的冰凉触感透过指尖传来。他用手摸索着座位底部,突然摸到一个凸起的硬物,像是被粘在上面的。苏念也蹲下来,用手电筒照着:“是不是芯片?”
陆沉从背包里掏出小镊子,一点点撬着那个硬物,灰尘簌簌落下,呛得他咳嗽了几声。终于,一个指甲盖大小的黑色芯片,从座位下被取了出来,上面还连着几根细小的导线,显然是被人刻意安装在这里的。
“就是它!”苏念的眼睛亮了起来,“张法医藏的‘完整意识’,肯定在里面!”
陆沉刚要把芯片放进仪器,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冷笑:“找得挺辛苦啊,年轻人。”
两人猛地回头,只见李局长站在车门口,身后跟着四个穿着黑色夹克的男人,手里都拿着甩棍,眼神阴鸷地盯着他们。李大海也在其中,他身材粗壮,脸上带着一道刀疤,看起来凶神恶煞。
“李局长,果然是你。”陆沉缓缓站起身,将芯片和仪器紧紧攥在手里,挡在苏念身前,“十年前的火灾,37号乘客的死,张法医的坠楼,都是你们干的吧?”
李局长走到车厢里,脚下的碎玻璃发出“咔嚓”的声响,他的目光落在陆沉手里的芯片上,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:“本来不想赶尽杀绝,是你们自己找死。”
“骨灰的秘密到底是什么?”苏念忍不住质问道,“你们为什么要销毁证据,杀人灭口?”
“骨灰?”李大海嗤笑一声,上前一步,“那丫头的骨灰里,藏着不该藏的东西——当年灰烬片区改造,我们偷工减料,用了劣质建材,044路之所以起火,就是因为车上的线路被劣质材料腐蚀,短路起火。37号那丫头,刚好拍到了我们运输劣质建材的画面,还交给了张法医。”
陆沉心头一震:“所以你们故意制造火灾,烧死了37号,又杀了张法医,想掩盖偷工减料的真相?”
“不止这些。”李局长的眼神变得晦暗,“那批劣质建材,牵扯到的人太多了,要是曝光,整个沧南市的半壁江山都会震动。我们也是没办法,只能一不做二不休。”他抬手示意身后的人,“把芯片抢过来,然后……处理掉他们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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