婚后的日子过得像掉进了蜜罐。可甜蜜里总掺着点硌人的小石子 —— 成婚良久,他们依旧分榻而眠。
沈砚依旧每天在观星台演算星轨,阿短就搬个小板凳坐在旁边,有时给他剥颗仙果,有时趴在他膝头打盹,小短腿还会无意识地蹬来蹬去。
可日子一长,阿短开始觉得不对劲。
每晚沈砚都会陪她说话,会替她掖好被角,会把最软的云枕让给她,可只要她往他怀里钻,他就会不动声色地移开,要么说“你灵力不稳”,要么说“该睡了”。
夜深人静时,阿短抱着锦被翻来覆去,耳朵尖都愁得耷拉下来。她偷偷扒着屏风缝看外间,沈砚正坐在窗边看星图,月光勾勒出他清瘦挺拔的背影,连握着笔的手指都好看得不像话。这样的神仙人物,怎么会…… 阿短猛地捂住脸,把自己埋进被子里。
她想起下山时听来的话本,里面说禁欲太久的神仙都不懂风月。难道沈砚是不会?这个念头刚冒出来,就被她用力晃掉 —— 不行不行,上神那么厉害,怎么会不懂?
“太奶奶,”阿短在视频符里对着太奶奶诉苦,“他是不是不喜欢我呀?”
太奶奶正抱着个啃了一半的仙瓜,闻言眼睛一瞪:“胡说!上神要是不喜欢你,能把你从石缝里救出来?能等你三百年?依我看,准是他……”她压低声音,“不太会!”
阿短的脸瞬间红了:“不会?”
“可不是嘛!”太奶奶用爪子敲了敲屏幕,“上神活了几十万年,估计从没碰过女孩子!你得主动点!”
挂了视频符,阿短坐在镜子前发呆。铜镜里的自己穿着沈砚给她做的月白纱裙,眉眼弯弯,倒是有几分女儿家的模样。可一想到要主动勾引沈砚,她就浑身发烫,爪子都快绞在一起了。
“要不……问问爹娘?”她刚拿起传讯符,又赶紧放下。上次母亲塞锦囊的事还让她脸红,要是亲口问这种事,怕是要钻到地缝里去。
思来想去,阿短偷偷溜下观星台,直奔凡间最热闹的长安城。
她记得上次跟沈砚来凡间,看见书铺里摆着好多画本子,封面上的男女搂搂抱抱,旁边写着“春宫图”三个大字。当时沈砚赶紧捂住她的眼睛,可她还是瞥见了几眼——原来圆房是那样的呀。
书铺老板见她穿着不凡,又长得娇俏,赶紧凑上来:“姑娘要买什么?新到的《鸳鸯秘谱》《风月宝鉴》,保证您满意!”
阿短的脸通红,胡乱指了指:“都、都要!”
老板眼睛一亮,赶紧打包了满满一箱子。阿短付了钱。回到观星台时,她像做贼似的把书藏在床底,半夜点着琉璃灯偷偷翻看。画里的女子穿着薄纱躺在榻上,手指勾着男子的腰带,眼神妩媚得能滴出水来。
阿短对着铜镜比划了半天,学着画中女子的样子斜倚在床头,还特意把领口往下拽了拽。沈砚推门进来时,正看见她维持着一个别扭的姿势,脸颊红得像熟透的桃子,尾巴不受控制地在身后轻轻摇晃。
“在做什么?” 沈砚放下手中的星盘,目光落在她敞开的衣襟上,眉头微蹙。他走过去拿起外袍给她披上,指尖不经意擦过她锁骨,阿短像被烫到似的跳起来,结结巴巴道:“没、没什么!我在研究…… 研究怎么叠衣服!”
接下来几日,阿短把画本子里的招数试了个遍。她学着画中女子在沈砚看书时给他喂葡萄,结果手一抖,葡萄掉进了他宽大的袖袍里;她想在月下对沈砚吟情诗,背到 “愿得一心人” 时突然忘了下句,急得直挠头;最离谱的是她学着画中模样,在沈砚榻边铺了层花瓣,结果半夜翻身压到自己尾巴,疼得嗷呜一声哭醒。
沈砚每次都只是无奈地帮她收拾残局,最多揉揉她的头顶说句 “乖,早点睡”。
阿短蹲在门槛上,看着远处飘来的云彩叹气。画本子没用,难道真的是沈砚不行?这个念头让她惊出一身冷汗,不行,她得想办法!
于是观星台开始频繁出现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。清晨的石桌上摆着炖得黏糊糊的鹿鞭汤,午后的窗台上晒着一排排何首乌,连沈砚用来装墨的玉砚都被换成了个刻着 “固本培元” 的药罐。
阿短还特意跑去找妖界最厉害的练丹老君,红着脸问:“老君爷爷,有没有那种…… 吃了能让人特别厉害的药?” 老君捋着胡子意味深长地笑:“哦?沈砚上神用得着这个?” 吓得阿短抱着药瓶就跑,没看见身后老君对着徒弟嘀咕:“难怪最近总见沈砚上神眉头紧锁,原来是……”
消息传得比风还快。
第二天,青峰山炸了锅。
“听说了吗?沈砚上神不行!”
“真的假的?昨夜摘星阁的灯一炷香就灭了!”
“柯基族那小姑娘,今早下山买了十斤虎鞭!”
阿短蹲在药铺柜台前,爪子扒拉着一排瓷罐:“这个鹿茸……这个鹿血……这个……咦,老板,有没有鹿……鹿那个鞭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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