龙无名脑子里那点“火”——可不是普通的念头,而是一道烧穿常规的灵光:要是能把天火像导线一样焊进拳骨里,一碰即燃、直透丹田……啧,哪还用费劲拆招?干脆来个“体内纵火”,连灭火器都来不及掏,人就成灰了。
他向来是念头刚冒头,指尖已开始动。心念一沉,丹田内那尊赤焰缭绕的红色元婴倏然睁眼——真元如熔岩奔涌,经脉里顿时游走起细若游丝却灼烫刺骨的天火流。他凝神一引,从元婴核心抽出一缕幽紫火苗,轻轻缠上双拳。那火不跳不爆,只静静伏着,像蛰伏的紫电,又像淬了毒的刀锋。
“轰!”第四次硬撼,龙无名踉跄后退半步,唇角沁出一线猩红;对面那位七劫散仙却纹丝未动,只眉心微蹙,仿佛被什么无形之物刺了一下。
——成了!
他心头暗笑,几乎要咧嘴。原来方才那一瞬,是他精心算计的“借力打火”:故意卖个破绽,诱对方强攻,就在散仙掌风压至胸前、旧力将尽新力未生的毫秒间隙,龙无名的拳头已如毒蛇吐信,精准叩在对方丹田气门上——伏于拳面的紫火,顺势钻入,如油泼烈焰,瞬间燎原!
“啊——!!!”
一声非人的惨嚎撕裂长空。正激战中的天问与八劫散仙齐齐顿住,目光如钩钉来。只见那七劫散仙已瘫倒在地疯狂翻滚,皮肤下竟浮出数十簇幽紫火苗,由内而外舔舐经脉、焚灼金丹——不是烧皮肉,是烧神魂!那哀鸣里裹着元神崩解的尖啸,听得人脊椎发麻,连空气都似被烤得扭曲。
“小家伙,够狠!”天问眼底一亮,喉头滚出低笑,反手一记龙爪撕裂虚空,朝八劫散仙狂扑而去——这回,他连废话都懒得甩了。
龙无名抹了把嘴角血迹,悄悄松了口气:“啧,纯属运气……若他早防着我这一手,天火根本递不进去。”话音未落,地上那具躯体已蜷缩成焦炭状,紫火一卷,“噗”地化作一捧青烟,连灰都没剩几粒。
他抬眼一扫战场,天问还在单挑八劫散仙,打得山摇地动却迟迟未决。龙无名脚下一晃,瞬移至天问巨兽般的侧影旁,拍拍他鳞甲森森的臂膀,嗓音带着三分调侃七分利落:“老哥,收收威风,变个人样儿!咱俩练手,速战速决——别让仇家多喘半口气!”
“吼——!”天问仰天长啸,庞大身躯骤然收缩,化作一袭玄袍的冷峻中年,眉头却拧着:“我本想……”
“想啥?”龙无名直接打断,“人家三打一的时候,可没跟你讲‘单挑守则’啊?”他斜睨昆仑派那位八劫长老,嗤笑一声,“您这‘君子风度’,怕是专挑死人身上练的吧?”
天问一怔,随即眼中戾气暴涨——对啊!若非龙无名及时杀到,此刻躺平的,怕就是他自己了。他猛地踏前一步,袖袍猎猎,声音如寒铁刮过冰面:“忌日?你连明天的日头都见不着了!”
八劫散仙脸色煞白。本就鏖战半晌、真元枯竭近四成,再撞上龙无名这满状态暴击的一拳——“轰!”整个人倒飞十余丈,撞塌半座石崖。他惊骇欲绝:这小子莫非已是大罗金仙?!殊不知,龙无名拳上那股蛮横劲儿,一半是真火加成,一半是趁他灯尽油枯时,狠狠补上的“临门一脚”。
“杀——!”天问双目赤红,龙吟震天,再无半分迟疑。
“哈!老子杀一个回本,杀俩赚一双!”八劫散仙也豁出去了,嘶吼着祭出本命飞剑,却终究架不住两股力量的绞杀——三合之后,剑碎、丹裂、神魂被天火燎成齑粉。临终才恍然:若非这秘地禁锢灵气、封死瞬移,他何至于……连逃命的资格都被掐断?
硝烟未散,天问吞下颗龙须果,龙元汩汩回涌,却见龙无名气定神闲,连衣角都没皱,忍不住挑眉:“喂,小祖宗,你这真元是取之不尽的泉眼?还是偷偷接了条灵脉?”
龙无名但笑不答,只将染血的拳头在衣襟上随意一擦,抬眸望向密林深处,声音轻得像一片落叶:“现在,还剩四个人。”
他顿了顿,指尖一缕残余的紫火悄然熄灭,眼神却比火更亮:“……该去‘清点’了。”
“哦?哈!那可真得谢你一声,小家伙!”天问一听龙无名竟也斩了两名散仙,眉峰微扬,唇角难得向上一挑——那笑意虽浅,却像寒潭乍破冰缝,透出几分久违的松快与认可。
他略一沉吟,指尖在虚空中轻轻一划,仿佛已将整片秘地的气机走势默记于心,随即朗声道:“这样——剩下四人,咱们分头清场。能料理的,利落出手;若遇硬茬,暂避锋芒,彼此沿途留痕为信:一道青焰符、三粒星砂、或是半截断玉……总之,让对方一眼认得出是‘自己人’的标记。如何?”
“成!没毛病。”龙无名爽快应下,心里却早盘算得门儿清:在这秘地里,他就是个行走的“永动机”——真元随战随生,神识如网铺展,连呼吸都带着灵脉回响。打不过?不存在的。耗不起?更不可能。他巴不得多碰几个散仙,好把新悟的《九劫引雷诀》往实处砸几下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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