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王扫了一眼众人——那眼神,简直像在看一群刚偷完蜜又被蜂追着跑的熊孩子:嘴角微抽、瞳孔地震、呼吸都下意识屏住……他哪能不懂?这哪是好奇,分明是惊掉下巴的震撼+十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的错愕!
他轻笑一声,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口暗绣的云龙纹,目光悠远地落在那两株盘踞于紫檀托盘上的万年人参上——它们通体泛着温润玉光,根须如银丝缠绕,眉心一点朱砂似的灵纹隐隐跃动,竟已凝出朦胧人形轮廓,仿佛随时会睁眼唤一声“爹娘”。
“这两株,是我当年闯入昆仑墟深处‘雾隐谷’时撞见的。”他声音低缓,像在讲一段被岁月酿透的老酒,“本想配齐‘九转回雪散’救嫣雪,可最后一味‘寒魄冰心莲’,寻遍三洲四海也未见踪影……”话音一顿,笑意淡了,眼底掠过一丝沉沉的旧伤——不是遗憾,是未尽的执念,是藏在王者气度之下、从未冷却的温柔。
“哇——!软乎乎、粉嘟嘟,还自带仙气小光环!”
嫣然和雪儿牵着烟儿刚掀开演武堂侧门的珠帘,一眼就黏在了桌上。烟儿踮着脚尖,小鼻子几乎要贴上人参娃娃的脸颊:“哥哥快看!他们睫毛在抖!是不是在打呼噜?”
“哥哥……他们好小、好凉、好像刚睡醒的小雪团子……”烟儿突然缩进龙无名怀里,小手死死攥着他衣角,眼睛湿漉漉的,“嫣然姐姐盯着他们看,是不是……是不是要把他们煮成糖水喝掉?”(她刚偷吃过厨房里一盅冰镇雪梨羹,至今对“被端上桌”心有余悸)
龙无名噗嗤一笑,单膝蹲下,指尖轻轻点了点她鼻尖:“傻烟儿,哥哥答应你——等会儿赢回来,就让他们当你的‘药园小管家’。一个管浇灵泉,一个管剪枝叶,你给他们起名字、发小糖豆,好不好?”
“真的?!”烟儿眼睛瞬间亮成两簇小火苗,“啵!”——响亮一吻精准印在他脸颊,还顺手揪了根他鬓角飘出来的黑发,宝贝似的塞进荷包里,“这是信物!不许赖皮!”
“呵,小家伙,赌注还没下,尾巴先翘上天了?”天问斜倚廊柱,折扇“唰”地合拢,敲了敲掌心,“龙族演武堂的地板,可是用八百条蛟龙脊骨混金精熔铸的——你确定,你的拳头比龙骨还硬?”
龙无名没接话,只抬眸望向那两株人参——它们似有所感,根须微微蜷缩,竟朝他方向轻轻摇晃了一下。他唇角一扬:九龙戒里的药园,缺的从来不是灵土灵泉,而是懂药性、通灵性的“活守园人”。这两株万年参灵,早已在混沌中修出慧根,只差一场点化……而今天这场“比武”,不过是他递出的第一把钥匙。
秦王笑意渐深,忽而抬手一招——两株人参倏然腾空,化作两道流光没入他袖中。他转身时袍角翻飞,声如古钟:“小家伙,满意了?走,演武堂见真章!”话音未落,原地只剩一缕青烟袅袅散开。
“诶?金沙石呢?我的万年人参呢?!”小金猛地从幻境里惊醒,爪子狂拍桌面,口水糊了一脸,“谁?!谁趁我流口水时下手的?!那是我攒了三百年私房钱换来的啊——!!!”
吼声震得穹顶悬着的龙鳞灯簌簌抖落金粉,远处练功场正劈山裂石的龙族青年们齐刷刷抬头,手里的玄铁重锤“哐当”砸进地缝里——整座龙城,都在这一嗓子下抖了三抖。
演武堂内,龙无名刚踏过门槛,呼吸就是一滞:
眼前不是寻常擂台,而是一座悬浮于离地三丈的环形巨岩——岩面刻满游动的暗金龙纹,每一道纹路都随呼吸明灭;四周穹顶垂落九重琉璃光幕,光幕间电蛇隐现,空气里浮动着细密的雷鸣嗡响。“六劫散仙以下,连护罩涟漪都激不起。”他吹了声口哨,“龙族这‘祖传擂台’,怕不是拿自家老祖宗的龙丹当阵眼炼的?”
秦王已负手立于台心,见他进来,朗声一笑:“老爬虫,封印!”
林风二话不说,指尖凝出一道墨色符印,直按秦王天灵——那动作干脆利落,像给自家茶壶盖上盖子。旁人看得心惊肉跳:这哪是封印?分明是把命脉交到别人手里!可秦王闭目微笑,连睫毛都没颤一下。
台下霎时沸腾。
龙族子弟们起初还规规矩矩行礼,一听是“皇与外客切磋”,顿时炸了锅——有人抄起瓜子,有人搬来浮空蒲团,连负责洒扫的龙崽子都叼着扫帚挤进前排,尾巴激动得噼啪甩出火星子。
“准备好了?”秦王气息沉敛如渊,金仙后期的威压却已悄然弥漫,台下围观者纷纷后撤,衣袍猎猎作响。
龙无名将烟儿轻轻交给雪儿,指尖在她手背安抚地一按。雪儿回他一笑,眼波温柔如春水映月——那笑意里没有担忧,只有笃定,仿佛在说:“去吧,我的龙,你的爪牙,本就该撕开云层。”
“来!”他身形一晃,已立于台心,青衫猎猎,朝秦王遥遥抱拳:“秦大哥,请赐教!”
“嫂子好——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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