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是……”观星长老声音发颤。
“上一个纪元，最后的‘希望’与‘遗言’。”云染收起投影，“我承了这份因果，也看到了部分真相。归墟虽非迫在眉睫，但其阴影已开始蔓延。混沌区，将是未来风暴的中心。”
羽煌长老深吸一口气，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：“云道友告知此事，想必已有打算？”
“我需要了解更多。”云染直言不讳，“关于混沌区深处的情报，关于虚空遗民，关于万族联盟对‘归墟’是否有所记载或准备。作为交换，我可适当协助稳定防线，并在探索混沌区时，分享部分所得信息。”
这是一个明确的合作信号。
诸位领袖对视一眼，快速交流着眼神。云染的实力有目共睹，她掌握的信息更是关乎生死存亡。与她合作，有百利。唯一需要顾虑的，是她那深不可测的来历与目的，以及那份“纪元因果”可能带来的未知变数。
最终，观星长老代表众人开口：“云道友坦诚相告，我等感激。星陨城乃至万族联盟，愿与道友共享情报，全力支持道友探索。只望道友在能力范围内，助我秩序世界，渡过可能到来的危机。”
“可。”云染点头。
合作意向达成，宴会的气氛才稍稍缓和。但每个人心头都蒙上了一层阴影。
宴会结束后，观星长老单独邀请云染与羽玄光，前往他的观星台密谈。
观星台上，星光璀璨。
“云道友，羽道友，”观星长老布下层层隔音禁制，神色比宴会上更加严肃，“除了方才所说，还有一事，更为紧急。”
“何事？”
“根据前线斥候拼死传回的最新密报，以及老夫以星辰命轨术的模糊推演，”观星长老一字一顿道，“混沌区深处，疑似有‘天魔王’级别的存在……苏醒了。”
“天魔王？！”羽玄光脸色骤变。
云染看向他。
羽玄光声音干涩地解释：“天魔之中，亦有层次划分。寻常魔物仅凭本能，魔将（相当于化神）已有初步智慧，领主（相当于合体/大乘）可统率一方。而‘天魔王’，是凌驾于领主之上，真正触摸到混沌法则本源，拥有完整智慧与恐怖力量的君王级存在！其实力，最低也相当于道尊初期，且因混沌特性，极难斩杀。上一次有天魔王在战场现身，已是三千年前，当时三位道尊联手，付出惨重代价才将其逼退，未能击杀。”
观星长老补充道：“而且，此次苏醒的天魔王，可能不止一位。密报中提到，至少有两处不同的混沌区核心，传来了令人心悸的法则波动，其性质迥异，一者暴虐炽热，一者阴寒死寂。”
“天魔王苏醒，指挥魔军，虚空遗民异动……”羽玄光眉头紧锁，“这些事件几乎同时发生，绝非巧合。恐怕，混沌区深处，真的发生了某种我们不知道的剧变，刺激了这些古老而可怕的存在。”
云染沉思片刻，问道：“万族联盟，目前有多少道尊级战力可调用？”
观星长老苦笑：“明面上，东部战区仅有两位道尊常驻。一位是‘镇岳道尊’，常年坐镇‘不破关’，轻易不会离开。另一位是‘灵璇道尊’，乃灵族老祖，百年前深入混沌区寻找机缘，至今未归，生死不明。其他战区或有道尊，但各有防区，且彼此间并非铁板一块，调动不易。”
两位，还可能只有一位能用。
面对可能苏醒的、复数位的天魔王，这力量显得单薄。
“天魔王苏醒需要时间，彻底恢复力量、整合魔军更需要时间。”观星长老道，“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窗口。必须在其完全恢复、掀起全面魔潮之前，尽可能查明混沌区深处的变故，若能干扰其苏醒过程，甚至……提前削弱它们，则善莫大焉。”
他看向云染，目光恳切：“云道友，你身负混沌本源，不惧混沌侵蚀，是深入探查的最佳人选。此事危险至极，本不应强求，但……为了这东部战区亿万万生灵，老夫厚颜，恳请道友，考虑一二。”
羽玄光也看向云染，欲言又止。他知道此事凶险，但同样明白其中利害。
云染没有立刻回答。
她望向观星台外无尽的星海，眸中混沌之气流转，仿佛在衡量、推演。
危险，是肯定的。但机遇，同样巨大。
天魔王，触摸到混沌法则本源的存在。与它们交手，甚至只是观察、研究它们，对她完善自身的混沌大道，必定大有裨益。
更重要的是，若真如“希望之心”记忆所示，归墟将至，那么这些在混沌中沉睡、如今又苏醒的古老存在，很可能掌握着更多关于纪元轮回的秘密。
沉默良久，她收回目光，声音平静无波：
“我会去。”
观星长老与羽玄光同时松了口气，又同时感到一阵愧疚与担忧。
“道友大义！”观星长老深深一拜，“星陨城会为道友准备好最详细的情报、最齐全的补给，以及……若道友需要，可调用一支精锐小队随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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