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15岁就能考入顶尖学府哲学系的天才,一个在学术殿堂崭露头角的新星,最终却选择了一条截然不同的、充满神秘色彩的道路。他经历了什么?是什么让他放弃了看似光明的学术前途?
关掉京市大学的内网系统,陆凭舟没有立刻离开书房。他犹豫了一下,打开网页浏览器,在搜索框里输入了“月涧观”、“道教招魂科仪”、“安魂定魄法事”等关键词。
屏幕上跳出了大量信息,有百科介绍,有道教论坛的讨论帖,有民间传说,也有所谓的“科普”文章试图用心理学、磁场学来解释这些现象。陆凭舟一条条点开,目光锐利地扫过,试图从中找到符合科学逻辑的解释。
“集体潜意识投射”、“强烈的心理暗示导致癔症缓解”、“特定声波频率对大脑皮层的刺激”、“环境中的次声波影响”……各种理论层出不穷,但似乎都无法完美解释他今天亲眼所见的一切——小女孩从呆滞到瞬间恢复哭闹的剧烈转变,以及那两张符纸和林致远家中异动平息之间过于“巧合”的时间关联。
一个人的认知,尤其是构建了二十九年的、基于实证科学的坚固世界观,一旦形成,想要撼动是极其困难的。即便事实就发生在眼前,即便内心的某些角落已经开始松动,陆凭舟依然感到一种深切的困惑和隐隐的抗拒。他无法轻易接受一个由符咒、咒语和所谓“魂魄”构成的世界观。
他靠在椅背上,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,陷入了长久的沉思。书房里只剩下他均匀的呼吸声和电脑主机轻微的嗡鸣。
翌日,清晨的阳光透过薄雾,温柔地洒在凤岭山半山腰的月涧观。经历了昨天香客小高峰的喧嚣,赵满堂本以为今天能清闲些,没想到刚过九点,观门口就传来了熟悉的、中气十足的笑语声。
“哎哟,满堂!闲川!观里今天挺清净啊!”王大妈的大嗓门率先响起,紧接着是李婶的声音,“是啊是啊,正好带姑娘们来上炷香,顺便……嘿嘿。”
赵满堂一个激灵从厢房里窜出来,就看到王大妈和李婶一人拉着一个年轻姑娘,笑容满面地站在院子里。王大妈身边是个穿着米色连衣裙,气质温婉,戴着细框眼镜的姑娘,看着像老师。李婶身边则是个穿着碎花衬衫、牛仔裤,看起来更活泼开朗些的姑娘。两人的目光,都不约而同地、带着好奇和羞涩地瞟向正躺在廊下竹椅上,用一本《存在与时间》盖着脸,似乎还在补觉的迟闲川。
赵满堂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暗道不妙。他硬着头皮迎上去,脸上堆起职业假笑:“王大妈,李婶,早啊!今天怎么有空带……呃,善信上来?”
王大妈笑呵呵地拍了拍身边姑娘的手:“什么善信啊!这是我娘家侄女,小朵!在城区重点小学当语文老师的!上次不是跟你说过嘛!这位是李婶的侄女,小雅,在银行工作!都是好姑娘!”她朝迟闲川那边努努嘴,“这不,带她们来给雷祖上香,顺便……让她们跟闲川认识认识!年轻人嘛,多交流交流!”
迟闲川似乎被吵醒了,慢悠悠地拿开脸上的书,露出一双睡意朦胧却依旧漂亮的桃花眼。他瞥了一眼院子里“阵容强大”的相亲团,又看了看一脸“我尽力了”表情的赵满堂,无奈地叹了口气,坐起身。
他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头发和洗得发白的棉麻上衣,走到王大妈面前,做了个标准的道揖,语气听着懒散,但还算谦和有礼:“福生无量天尊。王大妈,李婶,还有两位小姐,有礼了。贫道自打出家修道以来,早已斩断尘缘,一心侍奉祖师,实在不宜沾染红尘情爱。两位小姐若喜欢这道观清幽,可随意逛逛,上柱清香,心诚则灵。”
他这话说得滴水不漏,意思再明白不过:我是道士,不谈感情,你们自便。
可惜,王大妈是铁了心要当红娘:“哎呀!小朵,你别听这孩子瞎说!”王大妈拆台,嗓门洪亮,“他可没有出家!没受箓,没度牒!就是守着这个道观,本事是有的,一顶一的!但绝对算不上是正经道士!就是个能力很强的……嗯,观主!对,观主!是不是满堂!”她努力给迟闲川安上一个听起来不那么“出家”的头衔。
赵满堂哪敢拆王大妈的台,只能干笑着点头:“啊……对对对,川哥他……比较特殊,比较特殊。”
林小朵被迟闲川那副“我已出家,莫挨老子”的懒散态度逗笑了,非但没退缩,反而觉得眼前这人更有趣了。她抿嘴一笑,落落大方地说:“迟观主还挺谦虚。不过,有没有出家,有没有受箓,好像也不影响……交个朋友吧?”她目光灼灼地看着迟闲川,意思不言而喻。
迟闲川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。他这是谦虚吗?他这明明就是在明确拒绝啊!
李婶也帮腔:“就是就是!闲川啊,你看小朵多懂事!人家可是正经老师,铁饭碗!性格也好!你们多聊聊嘛!小雅,你也别光看着,跟满堂也聊聊!”她推了推身边有些腼腆的小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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