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守静端着最后一道青菜出来,一脸无辜:“满堂哥,陆教授是贵客嘛……”
“贵客也不能这么吃啊!”赵满堂哀嚎,“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!祖师爷都要饿瘦了!”
最后还是陆凭舟实在看不下去了,拿出手机,直接给月涧观那个被赵满堂保管着的收款码转了三百元饭钱。看着手机里“叮咚”一声的到账提示音,赵满堂瞬间变脸,脸上堆满了笑容:“哎呀!陆教授您真是太客气了!太见外了!来来来,快坐快坐!排骨您多吃点!这鱼可新鲜了!守静,快给陆教授盛饭!”
迟闲川看着赵满堂那副“见钱眼开”的德行,忍不住啧啧摇头,对着陆凭舟吐槽:“陆教授,看见没?这就是金钱的力量!能把一个怂包瞬间变成狗腿子!不过……你也真是钱多烧的,三百块?在这山上都够我们吃小半个月了!你这一顿饭就转三百?地主家的傻儿子也没你这么大方啊!”
陆凭舟优雅地拿起筷子,夹了一块红烧排骨,慢条斯理地品尝着,闻言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:“还好。等价交换而已。”他出身优渥,从小对金钱确实没什么概念,三百块对他而言,可能还不如实验室里一瓶试剂的价值感来得强烈。
晚饭在一种微妙而和谐的氛围中进行。张守静的手艺确实不错,简单的家常菜做得清爽可口。刘鹤山温和地招呼着大家。赵满堂有了钱入账,心情大好,虽然还是心疼,但至少不再哭丧着脸,偶尔还能插科打诨两句。陆凭舟话不多,但举止得体,安静地吃着饭,偶尔回应一下刘鹤山或张守静的询问。迟闲川则一边扒拉肉和饭面前的青菜是一点都没有动,一边不忘调侃赵满堂几句,或者跟陆凭舟斗两句嘴,气氛倒也轻松。
饭菜确实可口,家常的味道,带着烟火气,让紧绷了一天的神经也放松了不少。
饭后,陆凭舟稍坐片刻,便起身告辞。月涧观的几人将他送到观门口。
“路上小心。”迟闲川随意地挥了挥手。
陆凭舟点点头,目光在迟闲川脸上停留了一瞬,又扫过那只不知何时蹲在廊下、碧绿猫眼望着他的黑猫小白,转身走向停在路边的路虎卫士。
送走陆凭舟,迟闲川再次躺回了那张熟悉的竹制躺椅上。夏夜的凉风吹拂,带来山林的草木清香,驱散了白日的燥热,难得的惬意。小白“喵”了一声,轻盈地跳上躺椅扶手,蹭了蹭迟闲川的手臂,然后也趴了下来,舒服地眯起了眼睛。
“小白啊,你好像真的很喜欢陆教授啊?”迟闲川伸手挠了挠小白的下巴,看着它望向陆凭舟离开方向的门口,忍不住笑道,“每次他来,你都格外热情。怎么?看上他那张帅脸了?还是觉得他身上的消毒水味好闻?”
小白甩了甩尾巴,喉咙里发出咕噜声,算是回应。
迟闲川笑了笑,也闭上了眼睛,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。然而,就在他心神放松,准备小憩片刻时,一股极其微弱、却带着不祥预感的悸动,毫无征兆地划过心头!
他猛地睁开眼,那双总是带着慵懒的桃花眼瞬间变得锐利如鹰!他下意识地抬头望向夜空。
今夜无月,繁星璀璨。浩瀚的银河横亘天际,洒下清冷的光辉。
迟闲川的目光瞬间锁定了南方天际,在那里,心宿二散发着妖异的红光,而在心宿二不远处,一颗同样赤红、却带着凶戾之气的星辰——荧惑,正以一种缓慢却不容置疑的姿态,向着心宿二的方向移动!两颗赤星之间的距离,正在不断缩短!
“荧惑守心?!”迟闲川低呼出声,脸色瞬间变得凝重无比,他猛地坐直身体,右手下意识地抬起,大拇指在其余四指的指关节上飞快地盘算起来,口中念念有词,语速极快:“荧惑属火,主灾祸、兵燹、死亡;心宿属火,为东方苍龙之心,亦主帝王、中枢、大凶之兆……荧惑逼近心宿,光芒相侵,赤光贯斗……此为‘荧惑守心’之大凶天象!”
他的手指掐算得越来越快,眉头也越皱越紧:“天垂象,见吉凶……此象主……天下动荡,兵戈四起,瘟疫横行,君王有厄,重臣陨落……乃亡国灭种之兆,不对……不对……如今太平盛世,国运昌隆,不应至此……”
他猛地停下掐算,目光死死盯着那两颗越来越近的赤星,瞳孔骤然收缩:“不是国运,是……是冲煞,有至阴至邪之物出世,引动天地戾气,扰乱星象,这煞气的源头……就在京市,而且……极其凶戾……是蜕仙门搞出来的东西?还是……其他更可怕的玩意儿?”
一股寒意,顺着迟闲川的脊椎骨悄然爬升。他望着那片被不祥红光笼罩的南方星空,喃喃自语:“大凶之兆……风雨欲来啊……”山间的夜风似乎也带上了一丝肃杀之气,吹得观檐下的铜铃发出清脆却带着警示意味的叮当声。
与此同时,回到京市大学附近别墅的陆凭舟,并没有立刻休息。他走进二楼那间宽敞明亮的书房,打开了笔记本电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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