迟闲川哼着不成调的小曲,心情愉悦地揣着即将到手的报销款,晃晃悠悠地往警局大楼外走。刚走到一楼大厅,迎面差点撞上一个急匆匆跑进来的身影。
“迟顾问!”文元元看到迟闲川,眼睛一亮,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,“您看到方队了吗?他在办公室吗?”
迟闲川侧身让开,微微蹙了下眉,不动声色地避开了文元元下意识想拉住他胳膊的手。他不习惯也不太喜欢不太熟悉的人的身体接触。“在楼上,刚跟他汇报完工作。”他语气平淡。
“太好了!”文元元松了口气,随即脸色更加焦急,“那您先别急着走!又发生命案了!在北郊水库!情况……很不对劲!楚庭已经联系了陆教授,陆教授已经先行赶过去了!方队肯定需要您!”
迟闲川眉头一挑:“北郊水库?死者什么情况?生辰八字有吗?”他敏锐地捕捉到关键信息。
文元元连忙将手中的一份现场初步报告递给他:“这是刚传回来的初步信息,死者是男性,大概42到45岁,具体的生辰还在查。您先看看,咱们边走边说?”她语速飞快,显然案情紧急。
迟闲川点点头,接过报告,一边跟着文元元快步往回走,一边快速浏览起来。当他看到报告上标注的死者大概出生年份和月份时,眼神骤然一凝,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。
“呵……阳命阴体。果然,这么快就找到替代品了。看来,第二场‘仪式’已经完成了。”他低声自语,声音里带着一丝了然和凝重。
文元元没听清:“迟顾问,您说什么?”
“没什么。”迟闲川合上报告,加快脚步,“走,一起上去。”他跟在文元元身后,一边走一边快速推算着报告上的八字,眉头越皱越紧。
等方恕屿带着迟闲川、文元元以及迅速集结的吴封、杨挽、楚庭等人赶到北郊水库时,现场已经被先期抵达的辖区派出所民警拉起了警戒线。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水腥味和一丝……若有若无的血腥气。
警戒线外已经围了一些早起锻炼或路过的群众,对着里面指指点点,脸上带着惊恐和好奇。方恕屿亮出证件,带着众人穿过警戒线。
眼前的景象,让即使是见惯了血腥场面的老刑警们,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,胃里一阵翻腾。杨挽和文元元两位女组员只看了一眼,脸色瞬间煞白,捂着嘴转身就冲出了警戒线,蹲在远处的草丛边剧烈地呕吐起来。
现场位于水库边缘一片相对僻静的芦苇荡旁。死者是一名男性,看上去四十到四十五岁左右,身材中等,穿着普通的工装裤和格子衬衫。他仰面躺在潮湿的泥地上,面容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安详,甚至嘴角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,仿佛在睡梦中遇到了什么美好的事情。
然而,与这安详面容形成地狱般对比的,是他身体的惨状!
他的上衣被粗暴地撕开,裸露的胸膛上布满了纵横交错、深浅不一的伤痕!这些伤痕并非利器切割的整齐伤口,更像是被某种粗糙的、带着倒刺的东西反复抽打、拖拽留下的,皮肉翻卷,呈现出一种扭曲、撕裂的形态,鲜血早已凝固成暗红色,与泥土混合在一起,触目惊心!
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他心脏的位置!
他的胸腔被利器精准地剖开,肋骨被暴力折断,一颗鲜红的心脏完全暴露在空气中!心脏似乎还在微微颤动,但仔细看,那只是风吹过的错觉。而就在那颗完整的心脏下方,靠近心尖的位置,被人用极其精细的手法,刻上了一个扭曲的、栩栩如生的暗红色蝉蛹图案!那蝉蛹仿佛正在蠕动、挣扎着要破茧而出,透着一股邪异的气息!在蝉蛹图案旁边,还用同样的暗红色液体,写着一个歪歪扭扭、却充满恶意的字——“贪”!
死者的身下,并非简单的血迹。大量暗红色的血液流淌出来,在地面上绘制成一个巨大而扭曲的符文和阵法!那符文线条诡异,夹杂着一些难以辨认的梵文符号和道家敕令,形成了一个既非纯佛也非纯道的、充满亵渎意味的邪阵!血液尚未完全干涸,在清晨的阳光下反射着粘稠的光泽。
更添恐怖氛围的是,在尸体周围,插满了惨白色的招魂幡!幡布上用黑墨画着扭曲的符咒。地上撒满了圆形的白色纸钱,随风飘动。还有几条长长的白色绦带,系在周围的芦苇杆上,如同招魂的触手,在风中无声地飘荡。整个现场,充满了邪典宗教仪式般的恐怖和压抑感!
“呕——!”跟着方恕屿来的两名年轻女警员,在看到那颗暴露在外、微微颤动的心脏和满地血腥的瞬间,再也忍不住,捂着嘴冲出了警戒线,蹲在路边剧烈地呕吐起来。就连方恕屿这样见惯了血腥场面的老刑警,胃里也是一阵翻腾,脸色铁青。
陆凭舟已经蹲在尸体旁,戴着无菌手套,正在进行初步尸检。他听到脚步声,抬起头,看到方恕屿和迟闲川等人,微微颔首示意。他脸上没什么表情,但金丝眼镜后的眼神却异常凝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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