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凭舟立刻明白了迟闲川的意图,接过话头解释道:“他的意思是,司徒楠提过,在南疆地区的黑水菁附近露营时,碰到了蜕仙门的阵法。蜕仙门能在那里布阵,说明南疆地区很可能有他们的据点,甚至是老巢。司徒楠的遭遇绝非偶然。去源头调查,或许能找到蜕仙门的根基和更多线索,比在京市大海捞针更有效。”
方恕屿眼睛一亮,随即又面露难色:“我明白!跨省调查,尤其是去南疆那种少数民族聚居、情况复杂的地区,申请手续繁琐,而且需要当地警方大力配合。现在京市这边连环命案悬而未决,上面恐怕不会轻易批准我带队过去。”
迟闲川走到他面前,拍了拍他的肩膀,语重心长:“方队,蜕仙门布局这么大,手段这么邪,咱们得学会变通啊!条条大路通罗马,何必非走审批那条独木桥?”
方恕屿没好气地拍开他的手:“我也想变通!可现实不允许啊!我是警察,不是驴友!带着警察的身份过去,很多事情反而束手束脚!”
陆凭舟推了推眼镜,镜片后的目光冷静而锐利:“他说的是,跨省调查不好申请,可以不申请。带着警察的身份去那里,恐怕反而打草惊蛇,无法深入调查。我们可以……装成游客。”他看向迟闲川,“你是这个意思吧?”
迟闲川眼睛一亮,对陆凭舟竖起了大拇指,笑容灿烂:“知我者,陆教授也!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!没错,就是装游客!自由行,深入民间,方便打听,也方便……‘见机行事’。”
陆凭舟嫌弃地皱了皱眉:“谁是你肚子里的蛔虫。”但并未否认迟闲川的提议。
方恕屿看着两人这一唱一和,眼神变得极其古怪,在迟闲川和陆凭舟之间来回扫视:“你们俩……到底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要好了?还能这么默契地读懂对方话语里没说完的意思?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想干嘛?”
陆凭舟佯装咳嗽了一声,避开方恕屿探究的目光,语气有些不自然:“恕屿,其实……不难理解……”
迟闲川却哈哈一笑,打断陆凭舟的话,一把又揽住陆凭舟的肩膀,后者身体僵硬,对方恕屿说道:“方队啊,这你就不懂了!我和陆教授,那是经过大风大浪,在科学与玄学的激烈碰撞中,结下了深厚的革命友谊!现在我们可是难得知己!心意相通不是很正常吗?你可不能两句话就挑拨离间啊!”
方恕屿的眼神更加奇怪了,充满了“我信你个鬼”的意味。难得知己?一个月前,一个还是坚信科学、严谨到刻板的外科圣手,一个还是双手掐诀就能召唤雷电、懒散贪财的年轻道士,不是在拌嘴就是在争论科学和玄学的差异,就差没打起来。现在倒好,变成心意相通的知己了?这话说出来,鬼才信!他分明看到陆凭舟被迟闲川揽住时,那极力克制才没把人甩开的微动作!
方恕屿没再追问,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。算了,不拌嘴也好。这两位顾问性格差异实在太大,能合在一起帮他查案已经是实属难得,他也不要求太多。像现在这样,两人能好好相处,甚至偶尔有点“默契”,已经是意外之喜了。
他想起另一件事,正色问道:“凭舟,王海遇害的那个时间段,陈开在哪里?有不在场证明吗?”
方恕屿敲了敲桌面,神色凝重:“这就是一个奇怪的点。如果陈开真的是杀人凶手或者蜕仙门的核心成员,在王海这个关键‘祭品’被献祭的时候,他应该有所动作才对。但是根据我们的监控记录来看,当天晚上陈开下班后直接回了家。守在楼底下的吴封确认他进了单元门就没再出来。我们也调取了楼道和小区监控,那个时间段确实没有看到他离开的记录。”
迟闲川接口道:“所以,动手的很可能不是陈开本人,而是蜕仙门的其他人。陈开可能负责‘选人’和‘布局’,动手的另有其人。”
方恕屿点头:“没错。这更说明蜕仙门是一个有组织、有分工、有纪律的邪教组织。陈开是暴露在我们视线里的‘白手套’,负责接触目标和提供‘合法’掩护。真正执行杀戮仪式的,是隐藏在暗处的‘黑手’。我们必须双管齐下,既要盯紧陈开和静心斋的魏九,也要想办法揪出那些执行者,更重要的是,找到他们的老巢!”他的目光再次投向南疆区域。
京市·凤岭山翠竹园居民区出租屋
赵满堂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,这是他入住“风水宝地”的第三天。屋内窗明几净,按照陈开的指点,客厅的财位摆了一盆绿意盎然的发财树,卧室床头柜上放着一个黄铜招财蟾蜍,大门内侧还挂着一串五帝钱。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。
他环顾四周,心里依旧有些忐忑。这是他加入月涧观这些年来第一次在外居住。以前自己住在出租屋时,那真是喝凉水塞牙、放屁砸脚后跟的极品倒霉日子,说是不害怕,那绝对是假的。但没办法,这次租房和风水布局都是方恕屿出的钱,迟闲川也拍着胸脯,保证他性命无忧,虽然他的保证通常不太靠谱,但是总比没有保证来得强吧,加上方恕屿承诺的全方位保护,赵满堂才敢壮着胆子住了进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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