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深吸一口气,压下翻涌的情绪,最终还是将宝印郑重地包好,却没有放进自己的行李,而是塞回刘鹤山手里,语气温和却坚定:“鹤山叔,守静,你们的心意我领了。但这印,是月涧观的根基,是祖师爷的信物,必须留在观里镇守。你们放心,”他拍了拍刘鹤山的肩膀,眼神明亮而自信,“我迟闲川命硬得很,谁都收不走。等我回来,咱们再一起给祖师爷上香!”
刘鹤山看着迟闲川坚定的眼神,知道再劝无用,只能叹了口气,小心翼翼地将宝印重新收好,眼中依旧难掩忧色。
京市警局副局长办公室:
方恕屿正大马金刀的坐在陈文申副局长的办公桌前,翘着二郎腿,一副“你不批假我就不走”的无赖模样。
陈文申额角青筋直跳,手指敲着桌面:“方恕屿!我是不是有点太给你脸了?在我这儿还提上条件了?现在是什么时候?连环杀人案凶手还没抓到,全市都绷着弦!你这个时候要请假?还一请就是一个星期?去南疆?你脑子进水了?”
方恕屿嘿嘿一笑,丝毫不怵:“陈副,您这话说的就不地道了。当初是谁三顾茅庐,啊不,三番五次打电话求着把我从江市调过来的?我来京市这大半年,不敢说任劳任怨,也算得上兢兢业业、鞠躬尽瘁吧?破获的大案要案也不少吧?您不能光让牛干活,不让牛吃草吧?我这可是为了案子去‘吃草’啊!”
陈文申深吸一口气,强压怒火:“现在是特殊时期!凶手随时可能再次作案!你这个时候离开岗位,万一出了事,谁负责?你给我一个必须去的理由!”
方恕屿收起玩笑,正色道:“陈副,我回来肯定就能锁定目标!甚至可能直接抓人!”他压低声音,将魏九这条线索,以及李果儿案与南疆“蜕仙门”、蛊术、阴祭仪式的关联,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。“……所以,南疆那边很可能就是凶手的巢穴,或者仪式完成的关键地点。魏九突然回去,绝对有问题!我们必须过去,而且是秘密过去,不能打草惊蛇!”
陈文申眉头紧锁,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击着:“你的意思是,南疆那边和京市的案子是一伙人?连环杀人案背后是个邪教组织?”
“可能性极大!”方恕屿肯定道。
陈文申沉吟片刻,拿起桌上的电话:“既然这样,我这边联系南疆省厅的同事,让他们加派人手,重点监控那个魏九,还有西禹市、西巫山一带的可疑人员……”
“别!陈副!我的好局长!”方恕屿吓得一个箭步冲上去,一把按住了陈文申拨号的手,“您快别打电话啊!这次我们过去就是为了不打草惊蛇!您知道电话过去,万一走漏风声,人跑了怎么办?或者他们提前启动什么邪门仪式,后果不堪设想啊!要的就是出其不意!”
陈文申被他按住手,没好气地瞪着他:“你们?还有谁?”
方恕屿一愣,暗骂自己嘴快,但事已至此,只能硬着头皮说:“是……是特聘的两位顾问,陆凭舟教授和月涧观的迟闲川观主。”
陈文申一听,嘴角抽了抽,表情变得极其古怪:“恕屿啊,不是我说你。你查案子,多参考顾问的意见没问题。但你这……带着外科教授和道士去南疆抓邪教?这组合也太……太不伦不类了吧?咱们是警察!办案要讲究科学和证据!封建迷信那一套不可取啊!尤其是那个迟观主,上次你申请他当顾问我就觉得不靠谱……”
方恕屿就知道会这样,他叹了口气,耐心解释道:“陈副,南疆地区情况特殊,少数民族聚居,有很多独特的民俗文化和……嗯,一些比较玄乎的传说。迟闲川对这方面确实比较了解,而且他本身就是湘省人,熟悉当地环境,带他过去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。陆教授就更不用说了,顶尖的医学专家,万一遇到什么……生物毒素或者需要医学分析的情况,他就是定海神针!再说了,科学解释不了的事情,不代表不存在,对吧?咱们要实事求是,因地制宜嘛!”
陈文申看着方恕屿一脸诚恳夹杂着无赖的表情,又想想这起案子确实诡异得超出了常规刑侦范畴,最终无奈地叹了口气,在请假条上签了字:“行吧行吧!假我给你批了!就一个星期!下周一,我必须在我的办公室看到你!否则,你就给我卷铺盖滚回江市去!还有,”他严肃地指着方恕屿,“注意安全!给我全须全尾地回来!要是出了事,我拿你是问!”
方恕屿立刻露出八颗大白牙,敬了个礼:“是!保证完成任务!准时回来!谢谢陈副!”他一把抓过签好字的请假条和特批文件,像阵风一样冲出了办公室。
陈文申看着他的背影,无奈地摇摇头:“年轻人啊……但愿这次真能如他所愿吧。”
陆凭舟公寓:
陆凭舟正在书房整理行李。他的行李更加简洁,几套换洗衣物,一个装着必备洗漱用品和常用药品的旅行包,一个笔记本电脑,以及……几本厚厚的关于南疆民俗、地理、动植物志,甚至包含一些边缘神秘学研究的书籍和打印资料。他从来不打无准备的仗。
本小章还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