迟闲川和陆凭舟却猛地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强烈的震惊和一丝骤然亮起的希望之光!
陆凭舟立刻弯下腰,将阿普轻轻抱了起来,让她与自己平视,温和而清晰地问道:“阿普,你是说这个叔叔身上有红果果?还是他身边的小动物有红果果?小老虎在哪里?”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。
阿普歪着小脑袋,似乎在努力思考组织语言,然后再次指向聂无事腰间的布囊,清晰地说:“小老虎!红果果是小老虎的!这个叔叔知道!”她的小脸满是笃定。
小老虎?虎仙?!红果果?!
迟闲川的心脏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起来,他立刻拉着陆凭舟走到一边槐树的阴影下,压低声音:“阿普的意思……是那个虎仙身上有能拔除我体内阴蚀蛊的东西?那个‘红果果’?”
陆凭舟抱着阿普,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鹰,大脑飞速运转,结合巴久阿公的嘱托快速分析道:“巴久说过,阿普几乎免疫一切蛊毒,她对蛊毒及其解药可能存在某种特殊的感知能力。她既然能感应到你体内的阴蚀蛊,又明确指出虎仙身上有‘红果果’能克制它,这绝非巧合,逻辑上完全说得通,可信度极高。”他的语气斩钉截铁。
迟闲川感觉一股热流直冲头顶,如果这是真的……那简直是绝境逢生!困扰他多日的阴蚀蛊,竟然在聂无事带来的噩耗中隐藏着解药!但他随即又冷静下来,虎仙凶名在外,聂无事的四个仙家都折了进去,凶险程度可想而知。“但虎仙凶险异常,聂无事的四个仙家都折了进去,我们……”
“值得一试。”陆凭舟打断他,语气不容置疑,带着外科医生面对高风险手术时的决断,“这是目前最明确的线索,也是唯一指向性极强的解蛊希望。而且,阿普说聂无事‘知道’,或许他了解一些关于‘红果果’的信息,或者虎仙的弱点。”他顿了顿,看着迟闲川的眼睛,“我陪你一起去。”
迟闲川看着他坚定的眼神,心头一暖,但还是摇头:“不行!听聂无事的描述,那虎仙绝非善类,凶险异常。你……”
“正因为凶险,我才更要陪你去。”陆凭舟的语气没有丝毫动摇,镜片后的目光沉静而坚定,“你体内蛊毒随时可能发作,我在至少能压制一二,关键时刻能护住你心脉。京大现在是暑假,我不用去上课。医院那边,我可以调休。没有后顾之忧。”他条理清晰地陈述着理由,仿佛在论证一个不容辩驳的课题。
迟闲川看着陆凭舟近在咫尺的俊脸,看着他眼中那份不容置疑的关切和守护之意,拒绝的话堵在喉咙口,怎么也说不出来。他知道陆凭舟决定的事情很难改变,而且……有他在身边,确实多一份难以言喻的安心和保障。
“我也要去!”阿普清脆的声音再次响起,她挣扎着从陆凭舟怀里下来,跑到迟闲川身边,紧紧抱住他的腿,仰着小脸,眼神充满期待和不容拒绝的坚持,“我要去!我要去!我要红果果给小川叔叔!”她的小手紧紧攥着迟闲川的裤腿,仿佛生怕被丢下。
迟闲川看着腿边的小不点,哭笑不得,一个头两个大。他弯腰想把阿普抱起来哄:“阿普乖,那地方太危险了,有大老虎,会吃人的!你跟着满堂叔叔在观里等我们回来好不好?叔叔给你带糖吃。”
“不要!不要糖!”阿普把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,小嘴撅得老高,“我要去!我要红果果!我不怕大老虎!”她态度坚决,大眼睛里甚至开始蓄起水汽,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。
迟闲川无奈,直接把阿普塞回陆凭舟怀里:“你搞定她!”然后深吸一口气,转身走向石凳上依旧一脸期盼又忐忑不安的聂无事。
午后的阳光透过槐树叶的缝隙,在迟闲川青色的道袍上投下晃动的光斑。他走到聂无事面前,神色恢复了平静,甚至带着一丝破釜沉舟的锐气:“聂香头,”他看着聂无事的眼睛,“我可以跟你去一趟。”
聂无事闻言,激动得浑身一颤,浑浊的眼睛再次亮起光芒,嘴唇哆嗦着就要道谢。
迟闲川抬手制止了他,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冷静:“但我丑话说在前头。第一,我不能保证你的仙家安然无恙,我只能尽力而为,结果如何,看天意。第二,我的目标,是那虎仙身上的‘红果果’。”他刻意强调了最后三个字。
聂无事此刻哪里还顾得上别的,只要能救他的仙家,什么都行。他连连点头,如同小鸡啄米:“好好好!多谢迟观主!多谢迟观主!您肯出手,就是天大的恩情!无论结果如何,我聂无事都感激不尽!红果果……您尽管取!只要能救回常青和红玉,什么都行!我……我这去准备准备!”
阳光西斜,将几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。院中的蝉鸣似乎也感受到了即将到来的风暴,鸣叫声变得更加急促。一场为了解药,也为了救赎的凶险之旅,就此定下。迟闲川的目光扫过抱着阿普的陆凭舟,又落在聂无事身上,最后定格在阿普那双纯净却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睛上,心中五味杂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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