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凭舟摇摇头,试图挣脱他的搀扶自己站直,但身体却不听使唤。他深吸一口气,强压下翻涌的气血,声音沙哑虚弱:“没事……就是有点冷……胸口闷……那股阴气……被你的符压住了……”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迟闲川输入的法力在自己体内游走,如同温暖的溪流,驱散着残余的寒意,带来一丝丝暖意。
“没事?!”迟闲川简直要被他气笑了,声音拔高,在空旷的天台上回荡,“你管这叫没事?!那是专门污人神魂、蚀人根基的阴煞气!你毫无防备地硬抗,没当场魂飞魄散算你命大!陆凭舟!你他妈是不是读书读傻了?!还是手术做多了把脑子做轴了?!逞什么英雄?!你以为你是金刚不坏之身吗?!”他越说越气,看着陆凭舟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,看着他嘴角残留的血迹和额头的冷汗,又心疼又恼火。
陆凭舟被他吼得愣了一下,随即那双深邃的眼眸透过镜片静静地看着迟闲川,里面没有委屈,没有辩解,只有一片坦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愉悦:“当时……情况紧急……来不及多想。”他顿了顿,补充道,声音虽弱却异常清晰,“换做是你……你也会这么做。”
迟闲川被他这句话堵得哑口无言。是啊,换做是他,看到陆凭舟遇险,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挡上去,哪怕拼上性命。可正因为如此,看到陆凭舟受伤,他才更加愤怒和后怕。这份感同身受的愤怒,让他一时语塞。
“行了!少废话!”迟闲川没好气地打断他,小心翼翼地调整姿势,几乎半抱着他,支撑着他虚弱的身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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