毒矢如蝗,暗器如雨,杀机自四面八方倾泻而至,将狭小的巷口瞬间化为死亡陷阱!更有四名气息阴寒、配合默契的幽影教精锐自阴影中扑出,邪阵合围,势要将二人绞杀于此!
净坚瞳孔骤缩,但历经数番恶战,他心志已坚如磐石。面对这绝杀之局,他非但未退,反而向前踏出一步,将妙光王佛牢牢护在身后。体内“金刚种子”受生死危机刺激,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,磅礴的愿力如山洪决堤,灌注手中长棍!
“嗡——!”
长棍发出低沉而宏大的嗡鸣,不再是凡铁之音,更似梵钟初响!净坚将守护之念催发到极致,棍随身走,舞出一片密不透风的金色光轮!棍风呼啸,愿力澎湃,至阳至刚的气息弥漫开来,正是邪祟克星!
“叮叮当当——!”
无数淬毒暗器撞击在金色光轮上,发出雨打芭蕉般的密集脆响,旋即或被震飞,或被愿力净化,化作缕缕黑烟消散!然而,暗器实在太多太密,更有四名强敌近身合击,净坚独力难支,光轮剧烈波动,左肩、右腿接连被漏过的毒矢擦中,虽未伤及筋骨,但邪毒侵体的刺痛与阴寒仍让他动作微微一滞!
就是这一滞之机,四名幽影教徒的合击已至!刀、剑、钩、爪,分取上中下三路,邪气森然,角度刁钻,封死了所有退路!
千钧一发之际,一直静立如岳的妙光王佛,终于动了。他并未施展任何惊天动地的神通,甚至未曾抬手,只是微微张口,诵出了一段古朴、简短、却蕴含着涤荡万邪、安定神魂无上妙用的清净梵音。
此音非歌非咒,乃其圆满佛果、无量慈悲与智慧的自然流露,直指本源,震动法则。
“唵……阿……吽……”
三字真言,初时细微,如同溪流潺潺,瞬间便化为洪钟大吕,响彻这方寸之地!梵音所过之处,时空仿佛凝滞了一瞬!
那漫天激射的毒矢暗器,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壁垒,速度骤减,轨迹扭曲,最终无力地悬停半空,其上附着的邪气如沸汤泼雪般消融!那四名扑杀而至的幽影教徒,身形猛地一僵,眼中疯狂与杀意被无尽的茫然与惊恐取代,他们感觉自身苦修多年的邪力如同遇到克星,运转滞涩,神魂剧震,合击阵势瞬间告破!
净坚压力骤减,虽不明所以,但战机稍纵即逝!他怒喝一声,长棍如蛟龙出海,愿力爆发,一式“横扫千军”悍然击出!
“砰砰砰砰!”
四名心神失守的幽影教徒如何挡得住这蓄势一击?惨叫声中,四人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,口喷黑血,撞在两侧墙壁上,筋断骨折,邪气溃散,眼见是不活了。
巷口瞬间恢复死寂,只有残留的邪气与愿力碰撞发出的“滋滋”声。
净坚拄棍喘息,看向老师的目光充满了无尽的敬畏。老师竟未动手,只凭一言梵音,便破去了这必杀之局!
妙光王佛目光扫过满地狼藉,最终落在那扇歪斜的铁匠铺门板上,眼中悲悯之色更浓:“邪气深重,怨念凝结。陈掌柜,贫僧来晚了。”
他缓步上前,无视了可能存在的后续陷阱,伸手轻轻推开了那扇虚掩的门板。
“吱呀——”
门轴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。一股混合着血腥、焦糊与浓烈邪气的恶臭扑面而来。铺内光线昏暗,遍地狼藉,打铁炉倾覆,风箱破碎,各种铁器工具散落一地,上面覆盖着厚厚的灰尘与暗红色的、早已干涸的血迹。墙壁上,地面上,残留着许多利刃劈砍和邪术腐蚀的痕迹,显然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搏杀。
妙光王佛目光如炬,穿透黑暗,落在铺子最里面角落的地面上。那里,血迹最为集中,并且绘制着一个已然黯淡、却依旧散发着微弱邪力波动的诡异阵法残迹。
“搜魂夺魄阵的残留……”妙光王佛轻声道,“看来,陈掌柜不仅遇害,连魂魄都未能幸免,被用来献祭或炼制邪物了。”
他走到阵法残迹旁,蹲下身,指尖凝聚起一点温润平和的愿力光晕,轻轻按在阵眼之处。愿力如同最细腻的触须,深入感知着此地残留的一切信息碎片——陈掌柜遇害前的惊恐与不甘,幽影教徒的残忍与冷漠,以及……一股更隐晦、更强大的邪力印记,那印记中蕴含着一丝熟悉的气息,与之前在黑风隘、玄冥渊感受到的“蚀骨魔君”的力量同源,但更为精纯古老!
“果然是他……‘蚀骨魔君’亲自下的手,或至少是主导。”妙光王佛心中明了。陈掌柜作为“隐曜”的暗桩,守护着可能与“镇岳盘”碎片相关的秘密,他的暴露与遇害,绝非偶然。
同时,他的愿力也感知到,在这铺子的地底深处,似乎埋藏着什么东西,被一层强大的禁制封印着,那禁制的气息……竟与陈掌柜微弱的生命印记有最后一丝联系,仿佛是他临死前拼尽全部力量设下的。
“净坚,警戒四周。”妙光王佛吩咐道,随即双手结成一个玄奥的印记——并非攻击,而是代表沟通、安抚与净化的“与愿印”。精纯磅礴的愿力如同温暖的阳光,缓缓注入地下,并非强行破禁,而是如同钥匙般,去契合、化解那由生命与执念凝聚的最后封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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