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很快来到天吉坊市。
天吉坊市不同凡人市井,少了许多市井烟火气。
修士或其家眷个个行色匆匆,为各自生计奔波忙碌。
不过坊市人数,反比汐瑶初次来时多出不少。
但摊位似乎少许多,多了许多空铺子和正收拾的。
不少修士正收拾家当,准备另寻他处谋生。
亦有不少外地修士闻讯而来,想在此地寻觅机缘。
坊市中多为散修,玉临县先闹妖魔,又涉皇家之事,渴望安稳自在的修士自然会走。
但也少不了信奉风浪越大鱼越大的人,想来此谋求机缘,一夜暴富。
汐瑶觉得天吉坊市这模样没啥好看,就如同前世花鸟市场,她个人不是很有兴趣。
但在夏璇玑眼中,一切都是未见的新奇景象。
叫卖灵宠妖兽的,兜售丹药符箓的,讨价还价的修士,甚至一言不合要当街掐架,却又因为坊市护卫到来忽然又称兄道弟的修士,一切都让她感觉十分新奇。
至于要不要买什么,她并无所需,一切都听汐瑶安排。
两人一路走看。
汐瑶似乎在寻觅什么,走着走着最终停在一处店铺前。
店铺已然人去楼空,只余几件兵器未曾收拾。
汐瑶感应片刻,眼色微变,面上不动声色,迈步走了进去。
夏璇玑有些好奇,正想要发问,却见白发少女竖起手指。
“嘘。”
她虽不解,还是点头噤声,跟在汐瑶身后。
越往里走,瓷器碰撞声越是清晰。
直到一个蓬头垢面浑身脏污的男人出现在两人眼前。
他便是王家老爷曾托汐瑶送信的收信之人。
此刻他一脸颓废,借酒消愁,看样子已持续许久。
汐瑶忽有些迟疑,不知是否该将王家老爷所化那只红色剑鞘交给他。
看他这精神状态,感觉他知道后,可能干出什么傻事。
“本店早停业,两位请回吧。”
男人瞥两人一眼两位少女,又继续喝酒,对着墙壁发呆。
汐瑶当即摘下面纱,解除发色伪装,恢复原样。
男人又瞥一眼,略显惊讶:
“原来是你……唉……”
他忧愁灌下一大口酒,无奈感叹:
“真是世事无常啊,我王家帮过的小姑娘,竟和帝姬搭上关系了,而我王家……却万劫不复……坠入深渊。”
他看一眼旁边还戴着面纱的夏璇玑,继续对汐瑶说:
“那日你送信来,就是老头子让我别回去,说王家大难临头,叫我在外头躲躲。”
“我怎可能真不回?结果这老头子居然反倒向坊市举报,说我偷灵石税,害我被关几天,最近才放出来。”
“唉……”
他又灌口酒,有些疑惑:
“所以姑娘又有何事?老头子应该没法子给你整活了吧?”
听他无奈自嘲,汐瑶终究还是取出那只通红剑鞘,递给男人。
“这是?”
“你家老爷子,被人炼成这东西。”
他呆住,颤抖着伸手,一脸迷茫的从汐瑶手中接过,沉默片刻:
“感谢。”
他抬头看汐瑶:
“凶手呢?”
“仁宗千傀妖女,毗舍遮妃。我宰她了两具分身,目前不知死活,但是应该过得不好。”
精神越是强大,她堕云瑶效果越是强横,反而她若是拿去对付夏璇玑,都不可能如同对付毗舍遮妃一般轻松。
男人点头,突然起身,对汐瑶跪下磕头:
“感谢仙子!日后若有差遣,我王俊生上刀山下火海,绝不犹豫片刻!”
“我啥没要求,给你家老爷立个衣冠冢吧,他人还算好。”
王家老爷在汐瑶最落魄时,除苏青衣外,就属他帮助最大。
汐瑶本想着,若寻不到王家人,便自己去给老爷子立坟,既然这位大叔还活着,那就交由他去办了。
随后,汐瑶拉着目光微动的夏璇玑走出铺子。
铺中隐约传来男子哭嚎。
“汐瑶……这种事……”
“这种事,天下何其之多,他王家,其实还算好。”
“你可知,有些人被魔宗或某些虫豸捉去,日夜折磨,就连求死都是奢望。”
她叹口气,看夏璇玑继续说:
“要我看,大夏这般乱象源头,便在你父皇,他对天岚王所作所为置之不理,任其发展。”
“就可以看出这种行为在大夏之内不在少数,目无纪法,妖魔滔天。”
夏璇玑听完,神情低落,有些愤怒的捏紧拳头。
她很想反驳,但血淋淋的事实摆在面前,她无能为力。
去了漱玉门,必须尽快修炼,早日突破元婴。
如此,方能在朝堂,在父皇面前有话语权。
她下定决心:
“汐瑶,本宫现下虽无能为力,但本宫承诺,必竭尽全力,让大夏变成你期盼的模样。”
汐瑶听完笑道:
“那殿下可要加油。”
两人继续在天吉坊市穿行。
此刻汐瑶已卸去伪装,但这里多是修士,汐瑶筑基斩金丹一事早传得沸沸扬扬,基本无人敢来触霉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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