桑酒一身霞光云锦嫁衣,头上戴着冥夜送的繁复的头饰,金丝缠绕着珍珠,在阳光下折射着七彩的光斑。
她站在墨河边上,无神的看着水中的自己,“父王死了,哥哥下落不明,蚌族失去了上古冰晶,蚌族从此再无依靠。”
“嫁给冥夜是她最好的路,她以后会是蚌族最好的依靠。”
二长老望着似哭似笑的桑酒,重重的叹了口气。
“桑酒”,他的话里带着疲惫,“你如今失了仙髓,妖气反噬会一日比一日厉害。”
“你去了玉倾宫,定要照顾好自己,”说到这他顿了顿,看着仿佛一碰就碎的桑酒,舌尖上的话滚了滚,到底没有说出来。
“算了,你们既成了夫妻,朝夕相对,这一切……他早晚都会知道的。”
桑酒缓缓抬头,望着神域的方向,无神眼眸终于出现了一丝光亮。
玉倾宫。
天欢拿着一根水草,饶有兴致的逗弄着化为原型的桑。
“噗叽!”
天欢眼神一亮,“呀!你还会吐泡泡?真好玩!再吐一个看看!”
桑佑有些无奈,却又听话的吐了几个泡泡。
往日充满高傲的眸子里,此时竟只有孩子般的新奇与雀跃。
望着这样天欢,心中的阴霾也稍稍消散了一点。
然而,这短暂的宁静顷刻便被打破。
“圣女,”天欢的婢女碧儿,一脸不忿的走了进来,“冥夜战神今日娶亲,娶的还是个不知名小妖。”
“他要娶亲娶呗!关我什么事?”
见天欢真不在意,碧儿的语气恨铁不成钢道。
“圣女,玉倾宫向来是战神的住所,您想想冥夜战神如今娶亲,我们还能住在这里吗?”
天欢对她的话无动于衷,全部的心神都放在池中的桑佑身上 ,声音轻柔的喃喃自语道。
“急什么……”
“大招,怎么能现在就用呢?”
“她要……慢慢的等。”
“等到最后,他们彼此情深意浓,再……看着他们如何自相残杀。”
她的指尖划过水面,漾起的涟漪还未消散,殿外便传来礼乐的声音。
仙乐齐鸣,璎珞与花瓣如雨纷扬。
桑酒身着繁复嫁衣,被冥夜牵引着,一步步走过众仙审视的目光。
仪式盛大庄重,但桑酒却只感觉到冰冷。
冥夜攥着桑酒略凉的指尖,心中生出一丝怜惜与愧疚。
“桑酒为他刚失去了仙髓,神魂与仙体皆有损伤,他怎么能将她留在偏殿独住。”
他当即转身,牵着愣怔的桑酒回到了他的平日里居住的主殿。
推开殿门,殿中的装饰与它华丽的外表截然不同,简约却又处处蕴含着生活的痕迹。
“日后你便住在这里。”
“你伤势未愈,在我近前,若有不适,我也能及时知晓。”
冥夜见桑酒久久不语,以为她不喜他殿内的环境,声音放柔道,“你要是不喜欢这里,我也为你另外准备了一间偏殿,陈设布置比这里好上不少。”
话未说完,衣袖忽然被一只微凉的手轻轻拉住。
冥夜低头,对上了桑酒抬起的眼眸。
她语气坚定中带着三分恳求,“不!我要…住在这里,你别抛下我。”
桑酒就这样与冥夜住在一起,感情一日比一日浓烈。
…
冥夜离去半月,主殿虽仙气充裕,却因少了主人而显得格外空寂。
桑酒站在窗前努力调息,试图平衡体内不断翻涌的仙妖之力。
殿门被人毫不客气的推开,剧烈的撞击声,迫使桑酒睁开了双眼。
碧儿打量着殿内的陈设,目光渐渐落在桑酒的身上,“哟!夫人还在呢!”
“奴婢还以为,某些有自知之明的人,早在战神大人出征前就搬回该去的地方了。”
桑酒抬眸,没有言语,只静静的望着她。
碧儿见她不言,还以为桑酒本性怯懦,说出的话也越来越放肆,“也是,某些没有根基的小妖,除了靠着救命之恩对大人死缠烂打,也没有别的办法。”
“也就是…”碧儿故意停顿了一下,“也就是大人心善,换作是我早将某人赶出去了。”
“说完了!”桑酒缓缓的站起身来,周身柔弱的气息瞬间收敛,取而代之的蚌族公主的威严气质。
碧儿被桑酒陡然转换的气势吓了一跳,随后强自镇定道,“怎么?我说错了吗?你……”
“你没错?””桑酒打断她,一步步朝她靠近,虽无仙力威压,但那通身的气度却让碧儿下意识后退了半步,“你错在认不清自己的身份。”
“我是冥夜明媒正娶的妻子,是这玉倾宫名正言顺的主人。什么时候轮到到你一个婢女在此此置喙我的去留?”
碧儿被桑酒的气势吓得跌坐在地,指着面前的桑酒半天说不出话来。
“碧儿,到我身边来,”天欢虽看不起碧儿的愚蠢,但好歹是自己人,她也不想桑酒太得意。
桑酒抬头看着天欢,瞳孔猛地一缩。
“你是谁!”来人一身浅紫繁花锦缎长裙,通身流转着不凡的仙灵光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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