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后数日,桑酒一直待在主殿不肯出来,仿佛这样就能压下心中的猜忌。
可是天欢怎么可能允许桑酒逃避,她带着桑佑来到桑酒面前。
她声音柔和,表情担忧,“桑酒,你倒底怎么了,自从上次吃了一点蚌肉后,就一直闷闷不乐的。”
“蚌肉?”桑佑神魂不稳,虽住在天欢身边,但对天欢的所作所为一无所知。
天欢忍不住露出一丝坏笑,随后一本正经的给桑佑解释道,“离我们这里不远有一条河,名叫墨河。最近也不知为何,冒出来不少未开灵智的河蚌。我上次与碧儿出去游玩时路过,正好捉了一些回来煮着吃。”
说到这里,天欢特地顿了顿,看了一眼在床上捂着耳朵的桑酒后,继续说道,“我想着桑酒是从墨河出来很久了,所以想让桑酒尝尝家乡的食物,没想到…”
天欢的话还没说完,桑佑猛地起身,“墨河除了我们蚌族就没有别的生灵居住,你捉的河蚌不会是…”心里冒出的那个可怕的念头,瞬间让桑佑哑口无言。
看着桑酒两个人颓废的模样天欢心里冷笑,“装什么呀?蚌族什么情况你俩不清楚?要不是我搞这一出,估计你们俩现在都想不起来蚌族。”
心里是这样想到,面上却做出惊讶的表情。她上前抓住桑酒的手腕,“别自己胡思乱想了,现在我们一起回墨河看看,也许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。”
桑酒终于抬起头,回握住天欢的手,仿佛捉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,声音哽咽道,“天欢你说的对,我们现在就走。”
三人即刻动身,抵达墨河时,眼前的景象让桑酒和桑佑的心瞬间沉入谷底。
昔日清澈见底的墨河,此刻河水浑浊不堪,泛着不祥的灰黑颜色。
河面上不见丝毫生机,连水流的潺潺声似乎都消失了,只有一股令人窒息的腐败气息弥漫在空气中。河岸两边的水草尽数枯萎发黑,软塌塌地倒在污浊的泥泞里。
“不……怎么会这样?”桑酒踉跄着扑到河边,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,声音颤抖得几乎破碎,“大长老…大家…”
天欢站在他们身后,看着两人悲痛欲绝的背影,眼底的冷笑几乎要掩饰不住。她努力压下嘴角的弧度,换上同样震惊和悲戚的表情,走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桑酒,“桑酒,你别太难过,我们……我们一定会查清楚的!”
三人继续往里走去,里面的景色比外面好了一点,但河水依旧如往常一般浑浊。
四周死寂的环境让桑酒几近崩溃,她明明已经把仙髓抽出来了,按照常理至少能庇维持墨河平静数百年,想到这桑酒疯了一样跑到禁地的位置。
桑酒发疯似的在墨河底翻找,灵力不受控制地四溢,搅得本就浑浊的河水更加混浊。
她不肯放过任何一寸地方,指尖不断划过断裂的水草和布满污渍的河石。
“还有人吗?你们在哪?回答我!”她带着哭腔的呼喊在死寂的水域中回荡,显得格外凄凉。
桑佑试图让她冷静些:“桑酒,小心些,你的力量……”
话未说完,一旁的废墟下,传来极其微弱的窸窣声。
桑酒的动作猛地顿住,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扑了过去。
“下面……下面有声音!”
天欢立刻上前,袖袍一挥,沉重的碎石被神力轻柔地掀开一旁。
废墟之下,并非桑酒期盼的亲人,而是几个仅有巴掌大的,颜色黯淡的小河蚌。
桑酒看着这几个瑟瑟发抖的小河蚌,心中失望不已,但她还是小心翼翼地伸出手,将她们拢到怀里。
“别怕……别怕……”她的声音哽咽得几乎不成调,“告诉我……这里发生了什么?其他的……其他的人呢?”
那几个小河蚌似乎认出了桑酒身上属于蚌族的气息,稍稍停止了颤抖。
可惜墨河的根基被毁,这几只小河蚌还没生出多少灵智,对桑酒的话也没有半点反应。
天欢此刻也凑了过来,脸上适时地露出怜悯表情,“太可怜了……到底是谁这么残忍,连这么小的生灵都不放过!”
她心中却是一凛,没想到还有漏网之鱼,虽然只是几个毫无威胁的小东西,根本不可能指认她,但看着就碍眼。
桑酒轻轻将其中一个受伤的小河蚌托在掌心,温暖的灵力缓缓渡过去,修复着它壳上的裂痕。
那小河蚌感受到同源的力量,稍稍安定了一些,但还是畏缩在一起,不肯让三人看清她们的原貌。
“它们是在害怕……”桑酒抬起头,泪眼婆娑地看向桑佑和天欢。
桑佑伸出手,轻轻按在桑酒的肩上,沉声道,“桑酒,我们再看看还有没有别人,大长老他们修为深厚,我们肯定能从他们嘴里得到点消息。”
桑酒含泪点头,小心翼翼地将几个幸存的小河蚌护在怀里,转身继续搜寻其他人的踪迹。
三人分头行动,天欢趁着两人不在偷溜进上古冰晶的存放地,果然这里留存的灵力还供养着不少的河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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