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授已着手安排。”沮授躬身道。
除了战术层面的革新,李胤更注重军队的思想与纪律建设。他亲自参与了《镇北军律》的修订,强调“冻死不拆屋,饿死不掳掠”,严禁欺凌百姓,违者严惩不贷。同时,他也加强了对中下层军官的选拔和培养,注重其忠诚度与指挥能力,并定期召集他们,亲自讲授战例,灌输忠勇爱民的信念。
这一日,李胤在处理完公务后,信步来到城外的郡学。朗朗读书声从学舍中传出,令人心静。他并未惊动他人,只是在窗外静静聆听。只见蔡邕正在讲授《史记》,声音洪亮,引经据典,台下坐着的,既有文质彬彬的士子,也有不少穿着朴素的军卒子弟,皆听得聚精会神。
在学舍的另一角,还有一些年纪稍长的学子,正在一位精通算学的先生指导下,学习测量与计算。这是李胤特意要求加入的实用科目。
“父亲常说,教化之功,在于润物无声。”一个轻柔的声音在身边响起。李胤回头,见是蔡琰带着两名侍女,捧着一些新抄录的书卷走来。她穿着一身素雅的襦裙,容颜清丽,眉宇间带着书卷之气,见到李胤,微微屈身行礼,“将军。”
“蔡小姐。”李胤颔首回礼,看着她手中墨迹未干的书卷,“有劳小姐了。”
蔡琰浅浅一笑:“能为将军兴学育人略尽绵力,是琰的荣幸。看着这些孩童能安心读书,不再受颠沛流离之苦,便觉得所做一切,皆有意义。”她目光扫过那些认真听讲的军卒子弟,轻声道,“将军善待将士,泽被后人,古之名将,亦罕有能及。”
李胤望着学舍中那些充满希望的面庞,沉声道:“他们父兄为我效死,我若不能给他们一个更好的未来,于心何安?这乱世,终需有人去终结,去开创。而希望,就在这些读书声里。”
蔡琰闻言,美目流转,看向李胤的侧脸,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神色,有钦佩,有感慨,或许还有一丝别的什么。
就在李胤潜心于内政军事,深根固本之时,天下的局势仍在不断演变。南方的消息通过影卫和各种渠道不断传来:
曹操已大破青州黄巾,收其精锐,编为“青州兵”,实力暴涨,正积极向兖州东部扩张,隐隐有与袁绍争锋之势。
袁术与陶谦在徐州下邳郡爆发冲突,纪灵率军与陶谦部将曹豹激战,互有胜负,牵制了双方大量精力。
刘表依旧稳守荆州,但其麾下大将黄祖与孙策在江夏一带已有数次小规模交锋,孙策为报父仇,攻势凌厉。
而最引人注目的,莫过于刘备。在陶谦与袁术相争之际,刘备以其仁德之名,周旋其间,安抚流民,甚得徐州士民之心,陶谦对其愈发倚重。
这些消息,都被沮授、程昱等人仔细分析,提炼出其中对河北局势的潜在影响。
“曹操势起,或可牵制部分袁绍精力。”程昱分析道,“然其与主公暂无交界,远水难解近渴。”
沮授则道:“袁术、陶谦相争,刘备渐显,徐州未来必生变数。此于我而言,利弊参半。利在袁绍无法全力结连南方,弊在……若徐州落入强敌之手,则我侧翼亦可能受扰。”
李胤听着谋士们的分析,目光深邃:“外界风云变幻,我等难以掌控。唯一能做的,便是做好自己的事。根基越稳,实力越强,任他风浪起,我自岿然不动。待我内政稳固,兵精粮足之时,便是与袁本初决战之日!”
他走到窗前,望着窗外抽出新芽的柳树,春天已然到来。一个蛰伏与积蓄的时期开始了,所有的努力,都是为了在未来的某个时刻,爆发出决定性的力量。深根,方能叶茂;固本,方能枝荣。河北霸业的最终篇章,正在这看似平静的春日里,悄然酝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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