灯光柔软，驱散黑暗。
别墅里，苏棠背上书包，将需要的东西尽数装好：手电，压缩饼干，矿泉水，小刀，针线，以及电击枪。
她低头看了眼手上的手表，十点。
离她和陈婕约定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。
之前白衡给她的那辆跑车还停在别墅后头，正好可以开。
最后扫视一圈别墅里的东西，她拿起桌上的钥匙关上了大门。
熟练地坐上跑车，苏棠拿出包里的打火机和烟抽了起来。
这是白行简的东西，她搜东西的时候搜到的。
乖巧如苏棠这般的好好学生，其实背地里也抽烟，不过她抽的不多，只在压力大或情绪不佳时抽上两根。
譬如此刻。
烟雾从少女唇缝间呼出，在空中生成一朵朵白色的花。
烟雾朦胧，隐去少女眼中的疲惫。
良久，她深吸一口气，将未熄灭的烟头扔到别墅门口。
烟头撞上地面，继续燃烧着未曾烧完的烟蒂。
苏棠握着方向盘踩下油门，如箭般冲了出去。
终于要离开这个地方了。
是非成败，在此一举。
*
校门口的两支队伍仍在巡逻，苏棠径直将车开到门口，没有一丝畏惧。
有人拿枪指着她，命令她后退。
苏棠神色焦急，拿着手机双手不停挥舞着，想让他们让开。
保安们面面相觑，没人出声。
苏棠举着手机，打开扩音，白行简虚弱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：
“不要拦她，让她来找我。”
人群微动，一个站在前排的保安朝她伸手，“我可以看看你的手机吗？”
只有声音，无法判断真假。
苏棠颔首，将手机递了出去。
那头的电话已经挂断，通话显示在五分钟前打进来的，刚刚挂断。
手指点击微信，找到置顶的行简哥哥，那人打了个视频电话过去。
铃声响了两声，那头露出白行简略显苍白的脸，
“让她出来找我。”
声音有些嘶哑，似乎是病了。
保安连忙称是，挂断电话将手机还给苏棠。
少女生得好看，灯光下皮肤也白得发光。大抵是担心大少爷的病情，整个人情绪有些激动，瞳孔也在微微颤动。
他在论坛上看见过她和大少爷接吻的照片，两人应是在交往。
下令让手下的人开门，苏棠双手合十冲他道谢。
大门逐渐开启，巨大的铁门被两个保安拉开。原本黑色的铁门却突然泛红，闪烁着光亮。众人回头，才发现是附近商场起火了。
十一月，已经是快要入冬的时节。突然起火的有些突然，众人目光被火光吸引，没注意到藏在暗处的陈婕快速摸上了车。
等保安发现时，车辆已经开出去一段距离。
周围人群叫嚷着灭火，一时之间，没人注意苏棠车上的动静。
夜晚的风倍感凉爽，一片一望无际的黑色森林中，车灯劈开部分黑暗。
陈婕坐在副驾上深深呼吸，说不出的惬意。
“我刚才在附近点了好几把火，真过瘾！”
“还以为逃出来会很难，没想到这么容易！白行简怎么会同意你出去？那个视频电话不会是假的吧？”
苏棠点头，将车速开到最快。
她找谢屿川帮忙做了个假的视频，那通电话压根不是打给白行简，而是打给谢屿川的。
车子往前飞驰，周围树木不断倒退着。
“往前一直开，开到头往左转，尽头就是城市，我们就可以出去了。”
陈婕指挥着路线，眼神里闪过一丝恶毒。
真是天助她也。
苏棠被毒哑了，说不出话，等会就算她把苏棠弄死在这荒郊野外也没人知道。
手指伸进裤兜，摸到那把打磨过的小刀，陈婕身体默默朝苏棠的方向挪进。
划拉——
车子突然停下，轮胎与地面发出巨大的摩擦声。
陈婕险些被甩出去。
她愣了一下，反应过来询问道：“突然停车干什么？我们得赶紧跑！”
只要还没跑出这片森林，就还是有很大几率被抓住。
苏棠拉下手刹，冷漠地看向陈婕手的位置——小刀已经被拿了出来，在黑夜中泛着寒光。
她看着陈婕，宛如看着一坨垃圾。
这家伙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恶毒。
该死。
陈婕顺着她的目光落在刀上，笑着解释：“这不是要跑路嘛，总得带点防身的东西。”
说完便想趁着苏棠不注意捅向她。
然而刀子停在半空，女人的身体抽了一下，面目扭曲，径直晕了过去。
苏棠手里拿着一把电击枪，正对着她的腹部。
她说得对，跑路总得带点防身的东西，所以她也带了。
与虎谋皮，当然不能不防备虎。
另一辆摩托车开过来，在一旁停下。
谢屿川摘下头盔，不满地看向躺着的陈婕，“这女人直接弄死得了，干嘛还费尽心思弄出来？”
苏棠微笑，拿起小刀将自己腿上的伤口划开，忍着痛将芯片取了出来，如法炮制地安装在了陈婕身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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