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建国走出四合院大门,脚步没停,手却悄悄摸了摸裤兜里的戒指。刚才在院里,易中海那句“纸上画得再好,不如车床上走一刀实在”还在耳边回荡,他没搭腔,可心里已经翻了好几遍。他知道,这话不只是说给他听的,更是说给贾东旭听的。但眼下,他顾不上这些,脑子里只有一件事——系统刚才那一下,到底是不是真的。
拐过街角,四下没人,他靠墙站定,闭眼一凝神,熟悉的界面果然浮了出来。不再是之前灰扑扑的“签到+1”那种简陋模样,这次整个面板亮堂了不少,顶部还多了行小字:“系统等级提升至LV.2”。他咧了咧嘴,心说这回真是捡着了。
往下一看,“初级电工技术”五个字清清楚楚挂在技能栏里。他试着回忆早上修收音机时的情形,那股子从脑仁里冒出来的熟悉感又来了——电子管型号、线路走向、中周频率调整,全像刻在骨头里似的,连自己都吓一跳。这不是看书能看出来的,是真“会”。
他睁开眼,低头琢磨:系统能给知识,还能给东西,但得有个由头。早上修完收音机,脑子里刚冒出“要是能换点实在的就好了”,结果戒指一热,五斤富强粉和两张工业票就落了进去。可这玩意儿不是随便念叨就能来的,他试了试,想着“签到一把扳手”,啥也没出。又换了个念头:“签到贾东旭需要的技术资料”,还是没动静。
他明白了——系统不听空想,只认结果。你得真把事儿办成了,它才给你算账。就像修收音机,机器响了,任务才算结了,奖励才到账。这哪是签到系统,简直是“验收付款”。
他拍拍裤子站直,心里有了底。既然能定向出东西,那就得会算账。富强粉和工业票不是白拿的,得用在刀刃上。
回家路上,他顺手在胡同口的空陶罐里停了停,把那五斤粉倒进去,又从自家面缸里舀了半碗普通白面混进去,拿筷子搅了两圈。颜色差不离,手感也差不多,外人看不出来。至于那两张工业票,他翻出父亲赵二牛的技术笔记,夹在中间一页,压在床头柜最底下。这东西不能急着用,得等个由头,比如哪天厂里老师傅退休,顺手转让几张,才显得自然。
刚进屋,李小花正掀开面缸盖子准备和面,一见这面,眼睛就亮了:“今儿这面咋这么白净?厂里又发补助了?”
“哪能啊。”赵建国靠在门框上,笑嘻嘻地说,“张科长拿工业票换了点细粮,匀了我半斤,说是孝敬他爹的,我推不过,就收了。”
李小花点点头,没再多问。四合院里,谁家没点门路?只要不显摆,大家也就当没看见。她抓了把面搓了搓,满意地笑了:“那今儿烙点葱油饼,给你爸补补。”
赵建国应了声,转身回屋,从床底摸出那个小本子,翻开一页,提笔就写:“电工技术可用路径:收音机→扩音器→电机维修→厂内设备维护。”写完顿了顿,又补了一句:“未来突破口在厂里,不能只靠修家电出名。”
他知道,四合院就这么大,电器也就那么几样。三大爷那台收音机修好了,顶多换来几句夸,可要是能在厂里露一手,那才是真站得住脚。尤其是技术考核,下个月就要报名,他得提前准备。
他合上本子,又翻到另一页,写上:“系统奖励规则:定向签到=成果绑定,非意愿投射。”写完自己念了一遍,点点头。这系统聪明得很,不让你空手套白狼,但只要你真解决问题,它就给你补给。说白了,就是“干一票,结一单”。
正琢磨着,外头传来一阵动静。他探头一看,阎埠贵正搬着小板凳坐在院当中,收音机搁腿上,天线拉得老高,喇叭里传出清亮的声音:“……接下来是《岳飞传》评书联播,由着名评书艺术家刘兰芳为您播讲——”
声音洪亮,字字清晰,连隔壁聋老太太都探出头来,竖起大拇指。
“三大爷,这机器比原来还响?”秦淮茹也从屋里出来,笑着问。
“那可不!”阎埠贵得意地一拍机器,“小赵修的,比百货楼老师傅还利索!原先那声儿跟猫叫似的,现在跟广播站一样!”
赵建国站在门口,听着这话,没往前凑。他知道,这种时候越低调越好。果然,话音刚落,贾东旭也从屋里出来了,手里还拿着那个修好的工具包。他没说话,就站在井台边,听着收音机,眼神有点发直。
赵建国心里有数。贾东旭不是傻人,早上那本小册子他翻了一宿,现在又听见这收音机修得这么利索,心里那点怀疑,早就开始松动了。他知道,有些话不用多说,事实摆在那儿,比什么都强。
可就在这时,院门口传来脚步声。易中海背着手走了进来,听见收音机响得欢,眉头一皱:“哟,这机器还能响?我还以为早该进废品站了。”
阎埠贵眼皮都没抬:“刚修好,小赵修的,手艺不错。”
易中海笑了笑,语气轻飘飘的:“年轻人热心是好事,可这电器维修,讲究的是科班出身,有师傅带。外头学的那些‘快手法’,看着利索,万一哪天漏电起火,可不是闹着玩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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