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建国早上出门前,顺手把一包盐塞进李小花的针线筐里,嘴上说是厂里发的福利,其实心里门儿清——这玩意儿是昨天签到来的。他没打算靠运气过日子,可运气来了,也不能往外推。
走到院门口,正好碰上阎埠贵蹲在自家屋檐下鼓捣那台老掉牙的电子管收音机。天线歪着,喇叭嘶啦嘶啦响,像只快断气的蛐蛐。
“三大爷,又跟这铁疙瘩较劲呢?”赵建国凑过去,笑呵呵地问。
阎埠贵抬头瞥他一眼,手没停:“你懂这个?别光嘴上热闹。”
“不懂,但想学。”赵建国蹲下来,顺手把书包放在脚边,“您不是说淘旧书要人帮忙搬箱子?我力气不小,还能识几个字。您要是信得过,修收音机我也能搭把手。”
阎埠贵眯起眼,上下打量他:“上回你说买盐,这回又来修机器,小赵,你是不是有啥门路啊?”
赵建国咧嘴一笑:“门路没有,就一爱好。再说了,您那旧书堆里要是真有本《无线电原理》,我可就发财了。”
阎埠贵哼了一声,到底没再拦着。他把收音机往赵建国跟前一推:“行,那你试试。修不好,咱那批旧书交易可就得黄。”
赵建国也不恼,掀开后盖一看,电子管发黑,线路板积了层灰,还有根线接反了。这毛病说大不大,说小不小,搁一般人手里能折腾三天。
他没动声色,从裤兜里摸出一把小镊子——这是前两天签到得的,当时还以为是修手表用的。结果刚夹住一根松动的焊点,脑子里“嗡”地一响,一股陌生又熟悉的感觉涌上来,像是有人在他脑仁里塞了本《初级电工技术手册》。
他愣了半秒,随即明白过来:系统升级了。
刚才那一下,不是幻觉,是实打实的知识灌顶。更绝的是,他心念一动,戒指里就多了根备用电子管,型号对得上,连出厂批号都一模一样。
“神了。”他低声嘀咕,赶紧动手更换。
十分钟不到,收音机“啪”地一声,喇叭清脆地报出:“现在是北京时间七点整——”
阎埠贵差点跳起来:“这……这声儿比原来亮多了!”
赵建国擦擦手:“我顺手调了调中周,信号稳了。您这机器年头久了,其实换个喇叭还能更好听。”
阎埠贵盯着他,眼神变了味儿:“你小子……以前干过这个?”
“自学的。”赵建国笑,“书看多了,手痒。”
阎埠贵没再问,可那眼神明显松了。他拍了拍赵建国肩膀:“行,书的事算你的了。回头我拉你去废品站,那边还有几箱子老资料,保不齐就有你要的。”
赵建国点头应下,心里却在盘算另一件事——刚才系统提示“定向签到”解锁,他试着在脑子里默念“阎家收音机”,结果真换来五斤富强粉和两张工业票。这回不是瞎猫碰耗子,是能指哪打哪了。
他回家一趟,把富强粉倒进面缸搅了搅,混在自家白面里。晚上李小花做饭时掀开盖子一看,乐了:“今儿面看着白净,是不是厂里又发补助了?”
“嗯,技术科老张拿票换的,匀了我一点。”赵建国夹了口菜,面不改色。
李小花点点头,没再问。这种事,四合院里心照不宣——谁家有点门路,只要不显摆,大家也就睁只眼闭只眼。
可有人偏不乐意。
第二天中午,赵建国刚在车间擦完车床,就听见易中海在那边跟人聊天。
“现在有些年轻人,心思不放在正道上。”易中海叼着烟卷,慢悠悠地说,“学点皮毛就敢给人修机器,收音机听着响就行?万一电路搭错,漏电伤人怎么办?规矩都坏在这些‘野路子’手里了。”
赵建国装作没听见,可眼角一扫,发现贾东旭正蹲在墙角换工作服,手顿了一下。
他心里一动,等下午收工时,特意绕到贾东旭旁边,顺手递过去一把扳手:“贾哥,你这工具包拉链快坏了,回头我帮你缝缝。”
贾东旭愣了愣,接过扳手:“谢了……你还会缝?”
“会点。”赵建国笑笑,“其实跟修机器一个理儿,哪儿松了紧哪儿,哪儿断了接哪儿。对了,你们钳工最怕啥?是不是尺寸差一丝,活儿就废?”
贾东旭抬头看他:“你懂这个?”
“我爸常念叨,钳工三大误差——测量误差、装夹误差、刀具磨损误差。哪个没控住,轴孔都对不上。”
贾东旭眼神一下子变了。他盯着赵建国,像是头一回认识他:“这些……你爸教的?”
“嗯。”赵建国点头,“他还说,真正的好师傅,不光教你怎么干,还得讲清楚为啥这么干。不然一辈子都在照葫芦画瓢。”
贾东旭沉默了。他低头摆弄扳手,手指关节发白,半天才挤出一句:“我们那会儿……师傅只让打下手,原理……从没讲过。”
赵建国没接话,只轻轻拍了拍他肩膀:“工具包我明儿带针线来。”
说完就走了。
可他知道,那句话已经扎进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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