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,赵建国抬手示意。傻柱立马把嘴闭上了,贾东旭也停下话,三人齐刷刷盯着那扇老旧的木门。
门被推开一条缝,露出半张脸——是何雨水。
“我还以为你们在开会。”他探进身子,“结果一院子人跟雕像似的。”
“等你呢。”赵建国松了口气,“再不来,傻柱能憋出病来。”
“我路上碰见秦淮茹,她非塞给我俩窝头,说夜里巡逻辛苦。”何雨水把兜里的干粮掏出来放在石桌上,“我说我们这回不是瞎转悠,是有组织、有装备的正规军。”
“正规军也吃窝头。”傻柱一把抢过一个,咬了一大口,“总比啃冷馍强。”
赵建国没笑,低头从布包里掏出几块黄铜片,排在桌上像摆棋子。“昨儿西墙那串铃响得蹊跷,咱们靠耳朵听、靠腿跑,迟早出事。今晚开始,换新规矩。”
“啥新规矩?”贾东旭凑过来。
“装警报。”赵建国指着桌上的零件,“线拉到五个点,谁碰,中院这边灯就亮,喇叭就叫。不用猜,不用喊,直接知道哪儿出问题。”
阎埠贵拄着竹竿从屋里晃出来,耳朵倒是灵:“你这哪是装警报,你是要把四合院改成兵工厂啊?”
“兵工厂不敢说,”赵建国抬头,“但至少得让想摸墙的人,先听听电铃响不响。”
众人围上来,七嘴八舌地问这问那。赵建国也不急,一样样解释:铜线走墙根埋土里,不显眼;触发用的是弹簧片加磁铁,门窗一开就断电报警;主控箱藏在堂屋后墙的暗格里,外面看就是一块松动的老砖。
“那你这灯咋亮?”傻柱指着两个小灯泡。
“通电就亮。”赵建国拧了一下,“电池我有,不够还能拆收音机。关键是信号要准——亮一下,是大门;两下,是西墙;三下,是后巷。听见动静别乱跑,先看灯。”
“那要是灯坏了呢?”何雨水问。
“那就吹哨。”赵建国从怀里掏出一只新做的铜哨,“两短一长,全院集合。比你扯嗓子喊强。”
“听着挺神。”阎埠贵摸着下巴,“可谁能保证这玩意儿真管用?”
“试试就知道。”赵建国站起身,“现在分活儿。傻柱去大门和东屋,装门磁;东旭负责西墙和后巷,拉主线;何雨水记数据,每处接点电压多少、反应快慢都写清楚;阎叔你盯着排班表,明天起,技防人防一起上。”
“那你要干啥?”傻柱嚼着窝头问。
“我调总控。”赵建国拍了拍桌角那个带灯的小木盒,“谁让我是唯一会看电路图的?”
“哟,还成技术员了。”傻柱乐了,“那以后叫你赵工得了。”
“叫建国就行。”他笑了笑,“再往上叫,就得叫所长了。”
大伙儿哄笑起来,紧绷的气氛松了几分。活儿一分配,各自散开忙去。赵建国没急着走,蹲在石桌边又画了张草图,把五处警报点连成网,标上编号。画完顺手塞进衣兜,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。
下午太阳还没落,院子里已经叮当响个不停。傻柱踩着板凳往门框上贴铜片,嘴里哼着戏文;贾东旭蹲在西墙根,一手拿钳子一手扯线,额头冒汗;何雨水坐在小马扎上,本子摊腿上,铅笔来回划,时不时抬头问一句“这儿算第几个接头”。
赵建国来回转悠,看一眼接线,听一声反馈,时不时蹲下重新缠段胶布。有次他伸手去扶歪了的线桩,不小心蹭了手背,火辣辣地疼。他甩了甩手,没吭声。
天擦黑时,第一轮安装基本完工。赵建国召集大伙儿在中院集合,手里拎着个煤油灯。
“现在试一次。”他说,“我亲自去西墙拉线,你们在中院等着看灯。”
“要不要先关灯?”何雨水问。
“不用。”赵建国摇头,“真警报来的时候,也不可能先吹灯。”
他独自走向西墙,身影被路灯拉得细长。走到槐树底下,他伸手拨动伪装在藤蔓里的拉环——
啪!
中院桌上的灯猛地闪了两下,紧接着,“嘀嘀嘀”三声短响从木盒里传出,清脆利落。
“成了!”傻柱一拍大腿。
“灯亮得快,声音也清。”何雨水低头记下时间,“反应十三秒。”
“比我上次跑过去快了七秒。”贾东旭咧嘴,“这回不用摔跤也能赶到。”
赵建国走回来,脸上终于有了笑意:“不算完美,但够用。接下来练配合——警报一响,谁去查,谁堵,谁报信,必须像炒菜颠勺一样熟。”
“那我守大门。”傻柱自告奋勇,“谁想从门口溜,先问我答不答应。”
“后巷归我。”贾东旭说,“那儿黑,容易藏人。”
“我就在中院守灯。”何雨水指了指主控箱,“看见亮就喊人。”
“行。”赵建国点头,“今晚九点,正式演练一次。”
饭后稍作休息,八点半刚过,所有人已就位。赵建国亲自坐镇中院,手里捏着记录板,眼睛盯着灯。
这章没有结束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