演武堂平日里有几名外围弟子值守,传递消息,接待往来人员,今夜却静得异乎寻常,连犬吠声都消失了。
突然,几声短促而凄厉的惨叫撕裂了夜的宁静!数道黑影如同从地底钻出的鬼魅,动作迅捷如电,出手狠辣无情。值守的弟子甚至没能看清来敌的样貌,便在冰冷的刀光剑影中倒下,鲜血染红了黄土。来袭者目标明确,并非为了劫掠财物,而是有意制造恐慌。他们迅速点燃了驿站的草料堆和木屋,冲天的火光猛地蹿起,在漆黑的夜幕下如同朱无视伸出的、充满挑衅意味的灼热手掌,映照出黑衣人冰冷的面具和毫无感情的瞳孔。
恰在此时,成是非哼着不知从哪个市井街角学来的俚俗小调,怀里揣着刚买来的、还烫手的烧饼,晃晃悠悠地从一条偏僻小径走来。他今日替王文韬去城里送信,顺便给自己打了顿牙祭。远远看到驿站方向火光冲天,浓烟滚滚,他心头一咯噔:“哎哟喂,这是走水了?还是哪路神仙在放烟火?”
天生的那点小机灵和好奇心驱使他加快脚步,想凑近看个热闹。然而,还没等他靠近,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便混杂在烟火气中扑面而来。紧接着,一道凌厉的刀光毫无征兆地迎面劈来,带着刺骨的寒意!
王文韬系统预警成是非,告知古三通,古三通,迅速跑到外面。成是非武功低微,几乎可算不会,但多年在市井底层摸爬滚打,于泼皮无赖的斗殴中练就的、近乎本能的反应救了他一命。他吓得怪叫一声,也顾不得什么形象,一个极其狼狈的懒驴打滚向旁边躲去,怀里的烧饼“啪嗒”掉在地上,沾满了尘土。他惊魂未定,刚抬起头,便发现自己已被三名眼神冰冷、浑身煞气的黑衣人呈品字形围在中间,退路全无。
“各……各位好汉!误会,一定是误会!”成是非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,试图用他惯常的油嘴滑舌蒙混过关,“小弟我就是个路过打酱油的,身上半个铜板都没有,你们要烧要抢请自便,就当没看见我成不成?”
黑衣人显然不吃这一套,其中一人冷哼一声,手中淬毒的匕首如同毒蛇吐信,再次向他心口刺来。另外两人也同时发动攻击,封死了他所有闪避的空间。成是非手忙脚乱,凭借着滑溜的身法勉强躲开致命攻击,但衣袖已被划破,手臂上留下了一道血痕。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下来,他心中一片冰凉:“妈的,还没娶媳妇儿,今天难道交代在这儿了?”
就在那把泛着幽蓝光泽的匕首即将刺入他后心的千钧一发之际——
“谁敢伤我儿——!”
一声暴喝,如同九天神雷骤然炸响,震得整个战场嗡嗡作响,连燃烧的火焰都为之摇曳!那声音中蕴含的焦急、愤怒与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怖力量,让所有黑衣人的动作为之一滞。
远处,一道璀璨夺目的金色流光,以超越凡人视觉捕捉极限的速度,撕裂夜空,破空而至!金光所过之处,空气都仿佛被点燃,发出低沉的轰鸣。流光瞬息即至,在成是非身前猛地停下,光芒稍敛,显露出古三通须发皆张、怒目圆睁的身影!他平日里那副玩世不恭、甚至有些疯癫的神情此刻荡然无存,脸上每一道皱纹都刻满了焚心蚀骨的焦急与滔天怒意,周身散发出的气势如同苏醒的洪荒巨兽,令人窒息。
他甚至没有使用任何精妙复杂的招式,只是简简单单、毫无花巧地一拳向前轰出!体内的金刚不坏神功催动到极致,至阳至刚的真气汹涌澎湃,化作一道凝实无比、宛如黄金铸就的巨大拳罡,带着碾碎一切的毁灭气息,如同摧枯拉朽般,直接将围攻成是非的那三名黑衣人连同他们手中的兵刃一并吞噬!
“砰!咔嚓——!”
沉闷的撞击声与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声混杂在一起。那三名黑衣人连惨叫都没能发出一声,便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,重重砸在远处燃烧的断壁残垣上,筋断骨折,眼看是活不成了。
余下的黑衣人被这突如其来、近乎神魔般的恐怖力量吓得魂飞魄散,哪里还敢停留,发一声喊,便欲四散逃窜。
“现在想走?晚了!”古三通眼中杀机毕露,身形再次化作一道金色闪电,如虎入羊群,每一次闪烁,每一次挥手,都必然伴随着一声短促的惨嚎和骨骼碎裂的脆响。他心中积压了二十年的愤懑、对素心的愧疚、以及对眼前险些伤害他骨肉之人的暴怒,在此刻尽数爆发出来。片刻之间,所有来袭之敌,尽数伏诛,现场只剩下火焰燃烧的噼啪声。
古三通看也没看那些横七竖八的尸体,一步便跨到瘫坐在地、目瞪口呆的成是非面前,蹲下身,一双大手紧紧抓住成是非的肩膀,力道之大,让成是非感到了疼痛。但他此刻完全顾不上这些,只是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周身金光尚未完全敛去,宛如金甲天神下凡般的男人。
古三通的目光急切地在成是非身上扫视,声音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、因极度后怕而产生的颤抖:“非儿!没事吧?伤到哪了?快让爹看看!”他手忙脚乱地检查着成是非手臂上的伤口,发现只是皮外伤,这才稍稍松了口气,但脸上的焦急仍未褪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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