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建国蹲在轧钢厂废弃车间的角落，指尖划过布满铁锈的机床导轨，眼底映着虚拟屏幕上跳动的数据流。空间里的火种源正发出低鸣，将吸收的太阳能转化为特殊能量，顺着他掌心的接触点，缓缓注入机床内部——这是他改造的第一百零三台旧设备，改造完成后，它将能精准切割厚度仅0.1毫米的钛合金薄片，而原本，这台五十年代的老机床连切割普通钢板都抖得像筛糠。
“建国，厂长让你去办公室一趟。”门外传来学徒小李的声音，带着点怯生生的敬意。这半年来，厂里没人知道这个总蹲在废料堆里“捣鼓破烂”的青年是谁，只知道他总能把报废的设备修好，甚至改得比新设备还好用。上次冲压车间的压力机卡壳，几个老技术员捣鼓了三天没辙，他拿着把扳手蹲了俩小时，机器就重新转了起来，精度还提高了三成。
王建国关掉虚拟屏幕，拍了拍手上的灰，露出憨厚的笑：“知道了，这就去。”他故意把脚步放得沉，让工装裤上的铁锈蹭在门框上，留下道浅浅的印子——要的就是这副“粗人”模样，才能掩住空间里那些足以颠覆时代的技术。
杨厂长的办公室里，烟雾缭绕。市工业局的张科长正坐在沙发上，手里捏着份报告，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：“老杨，不是我说你，市里批的那批新设备都快到了，你还留着这些破烂干嘛？还有这个王建国，一个没上过正经学堂的临时工，你总把他往技术科塞，就不怕让人说闲话？”
“老张你不懂。”杨厂长呷了口浓茶，眼神却亮得很，“这孩子是块璞玉。上周他改造的那台铣床，加工效率比进口设备还高，零件合格率从70%提到了99%！我已经打了报告，申请把他转成正式工，专门负责设备改造。”
王建国推门进来时，正好听见这话，故意愣了愣，挠着头站在门口：“厂长，您叫我？”他眼角的余光扫过张科长手里的报告，虚拟扫描仪瞬间捕捉到关键信息——“关于淘汰老旧设备、引进西德生产线的请示”，下面还有行小字：“建议清退临时技术人员，统一培训后操作新设备”。
“进来。”杨厂长招手让他坐，“张科长想看看你改造的那些设备参数。”
王建国“啊”了一声，手忙脚乱地从工装口袋里摸出个皱巴巴的笔记本，上面用歪歪扭扭的字记着些数据，实则是他故意写的“障眼法”。真正的核心参数早在改造完成时就同步到了空间数据库，只有杨厂长的加密终端能查看。
“这、这是我瞎琢磨的，”他把笔记本往前推了推，声音带着点结巴，“可能、可能不太对……”
张科长瞥了眼笔记本上的数字，嗤笑一声：“连小数点都标错了，杨厂长，你就信这个？”他站起身，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，“下周新设备一到，这些旧机器全拉去炼钢，这个临时工也赶紧清退，别影响厂里的技术升级。”
王建国低着头，手指在膝盖上悄悄敲击——这是他和杨厂长约定的暗号，代表“需要干扰对方决策”。下一秒，空间里的微型电磁装置启动，张科长口袋里的钢笔突然漏墨，蓝黑色的墨水顺着指缝流出来，染黑了那份请示报告。
“晦气！”张科长骂了句，慌忙去擦，报告上的字迹晕成一团黑。杨厂长趁机接过话头：“你看这事闹的，要不先把报告放这儿，我让技术科再核实下数据？建国这孩子虽然没文凭，但手上的活真没的说，留着总能搭把手。”
张科长没好气地摆摆手，拿着脏了的报告走了。门刚关上，王建国眼底的憨厚瞬间褪去，指尖在虚拟屏幕上快速操作：“张科长的侄子在做西德设备代理，这单生意成了，他能拿至少两万回扣。另外，他上周去了三次和平饭店，和一个金发男人见面，对方的西装口袋里有克虏伯集团的徽章。”
杨厂长的脸色沉了下来：“我就说他怎么突然催着换设备，原来是中饱私囊。那批西德设备的报价比市场价高了三成，而且核心部件还是淘汰型号。”他看向王建国，眼神凝重，“你改造的那批设备，真能顶住生产压力？”
“您看这个。”王建国调出三维模型，屏幕上，改造后的机床正以惊人的速度切割钛合金，切面光滑如镜，“火种源的能量传导技术已经适配了老设备，成本只有新设备的十分之一，效率还能提升50%。我还加了自动检测系统，只要零件有一丝瑕疵，立马停机报警。”
杨厂长盯着屏幕，手指微微颤抖：“好小子……有你这话，我就敢跟市里硬刚！”他顿了顿，又道，“不过你得答应我，这段时间千万别出风头，张科长肯定会盯着你。”
“放心吧厂长。”王建国关掉屏幕，重新变回那个木讷的临时工，“我明天就去后勤帮着搬钢材，保证不往技术科凑。”
回到废弃车间，天已经擦黑。王建国闪身进入空间，脱下工装，换上特制的防护服。空间中央的平台上，悬浮着半成型的机械骨架——这是他根据终结者技术设计的工业机器人，核心动力源正是火种源的分支能量。旁边的培养舱里，几株改良过的玉米正在快速生长，叶片泛着淡淡的金属光泽——这是他结合空间种植技术培育的新品种，亩产可达千斤，还能吸收空气中的有害气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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