保卫科的人带走许大茂和他那位“表哥”时，天色已近黄昏。夕阳的金辉透过槐树叶的缝隙洒在四合院的青石板上，却驱不散空气中那股若有似无的火药味。王建国站在西厢房门口，看着两名干警小心翼翼地将那箱雷管和黑匣子装箱封存，眉头始终没有舒展。
“建国，”何雨水拿着从聋老太枕头下翻出的一本加密笔记走过来，声音压得极低，“你看这个，上面的符号跟上次在易中海住处发现的密信很像。”
王建国接过笔记，指尖拂过泛黄的纸页。那些歪歪扭扭的符号看似杂乱，实则暗藏规律——他用系统自带的解密功能扫过，屏幕上立刻浮现出一行行破译后的文字：“七号仓库，月圆夜，引信三刻，目标‘铁疙瘩’。”
“铁疙瘩？”王建国瞳孔微缩，“是轧钢厂新到的那批军工钢材！”
何雨水脸色骤变：“月圆夜就是三天后！他们要炸仓库？”
“不止。”王建国翻到笔记最后一页，那里画着一张简易地图，轧钢厂仓库的位置被红笔圈出，旁边还标注着一个更小的红点，“这是仓库的配电房，他们想先切断电源，再趁乱引爆。”
这时，傻柱端着一盆清水过来，看见干警在墙上凿洞——刚才发现西厢房的墙壁是空的，里面藏着十几米长的导火索。他咂舌道：“乖乖，这老太太是想把咱们院都掀了啊？”
王建国没接话，目光落在聋老太被抬上救护车时露出的鞋跟上。那只布鞋的鞋底被刻意加厚，夹层里似乎藏着东西。他不动声色地走到床边，假装整理被单，指尖迅速勾出一小片脱落的鞋跟碎片——凑近一看，上面沾着的不是泥土，而是某种特制的绝缘橡胶，常用于包裹电线接头。
“建国，杨厂长让你去趟厂部。”一名保卫科干事匆匆跑进来，语气急促，“他说有紧急情况跟你商量。”
轧钢厂的办公室里，杨厂长正对着一份电报眉头紧锁。见王建国进来，他立刻将电报推过去：“刚收到的消息，西山矿场昨晚又丢了一批炸药，看守的警卫被打晕，现场发现了同样的刺青。”
王建国看着电报上的字迹，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：“他们在凑药量。轧钢厂的军工钢材是下个月要运往前线的，一旦被炸，影响的是整个战局。”
“所以必须在三天内收网。”杨厂长站起身，背着手踱了两步，“但现在不能打草惊蛇。聋老太只是个小角色，她背后的敌特网络还没摸清，尤其是那个一直没露面的‘上线’。”
王建国沉吟片刻：“我有个办法。”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微型窃听器——这是用终结者技术改造的，体积只有指甲盖大小，“让干警假装审讯失误，故意让聋老太‘逃脱’，咱们在她身上装这个，顺藤摸瓜。”
杨厂长眼睛一亮：“这主意厂长！但需要可靠的人配合……”
“我去。”王建国抬眼，目光锐利，“聋老太对我一直有戒心，但也最不设防——她觉得我只是个半大孩子。”
接下来的两天，四合院表面上恢复了平静。许大茂被关在保卫科，他那“表哥”一口咬定是自己单独行动，对其他同伙绝口不提。聋老太在医院“突发脑溢血”，被安排在单人病房，门外只有两名“护士”看守，看似松散，实则布下了天罗地网。
王建国则像往常一样上学、回家，偶尔帮傻柱修修炉灶，跟三大爷讨教几道数学题，甚至还在全院大会上被刘海中当众表扬“思想进步”。没人知道，他每晚都会悄悄溜到医院附近，用红外望远镜观察病房的动静。
第二天夜里，果然有了异动。一个穿黑衣的人影翻墙进入医院，避开巡逻的警卫，径直走向聋老太的病房。王建国屏住呼吸，看着那人用一根细铁丝撬开房门，片刻后又匆匆离开，手里多了个用油纸包着的东西。
“跟上他。”王建国对着隐藏耳机低声道。耳机那头，杨厂长安排的便衣干警早已就位。
半小时后，耳机里传来干警的汇报：“目标进入城南一处废弃的染坊，里面至少有五个人，正在组装引爆装置。”
王建国打开系统地图，染坊的位置被清晰标注出来，旁边还有一个更隐蔽的红点——那是他之前埋下的追踪器，一直附着在聋老太的鞋跟上，看来是被那个黑衣人带走了。
“别急着动手。”王建国叮嘱道，“他们还没联系上线，等月圆夜当天，人赃并获。”
挂了耳机，王建国抬头望向夜空。月亮已经开始变圆，像一枚冰冷的银币悬在天际。他摸了摸口袋里的另一枚窃听器，这是留给“上线”的——根据解密的笔记，“上线”会在引爆前一小时到染坊确认最终指令。
回到四合院时，已是凌晨。他轻手轻脚地推开院门，却看见傻柱坐在中院的石碾上，手里攥着个酒葫芦，借着月光往嘴里灌酒。
“傻柱哥，还没睡？”王建国走过去。
傻柱打了个酒嗝，苦笑一声：“睡不着。想起以前总觉得老太可怜，冬天给她送煤，夏天给她扇扇，没想到……”他摇摇头，“这人心啊，咋就这么黑呢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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